“哐哐哐。。。都起來啦,吃上路飯啦。。。便宜你們這些反賊了,好好地順民不當,非要吃這碗殺頭的飯,一兩黃酒半隻雞,來生不做餓死鬼呦。。。”
“誰在說話?我這是在做夢?殺頭?殺誰的頭?怎麼三番五次做這個夢?”迷迷糊糊地,林石頭費勁地睜開眼皮,“好累啊,黃鶴這王八蛋你不是人啊,加班加班,加班給你這王八犢子賺錢,好讓你跟你的小姨子跑路?”石頭正心裏詛咒著老板,想起身卻怎麼也起不來,好像全身都被掏空了,火辣辣的酸痛,再眯一分鍾,就一分鍾,石頭想著,沒有睜開的眼睛又沉沉地闔上了。
嘩嘩嘩。。。朦朦朧朧聽見鎖鏈碰撞的聲音,“不會是快要累死了,黑白無常拎著鎖鏈來拿我吧?”,石頭猜對了,是來索命的,不過不是黑白無常,而是一個耷拉著油膩膩的長辮子,撇著八字胡,雙眼露著精光,齜著滿口嶙峋黃牙,穿著電視劇上常見的那種清朝號服的牢頭,見林石頭還躺著一動不動,“咦,你這短命鬼,還裝死,趕緊給爺起來,想死哪有這麼容易。”說著朝石頭的頭上狠狠踢了一腳。
“呃。。。麻蛋的黃鶴,竟然打我的頭,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不打的你小姨子都不認識,老子就不叫林石頭”,怒上心頭,不知哪來的力氣,石頭猛地上身一挺,還沒睜眼就毫不猶豫地甩過拳頭,不過卻打在了一團空氣上。“嘶。。。好疼!”紮心的痛感讓石頭終於睜開了眼睛,等看清來人,卻是懵了!
“你這短命鬼,還真是命大,這麼重的刑都能挺過來,算是條漢子,呐、吃吧,吃完了就送你上路。”扔下半隻燒雞一碗黃酒,牢頭就鎖了門走了。石頭忘記了渾身痛楚,腦子裏一片空白,“這夢還真他媽逼真,老子差點當真了”,回過神來,石頭自嘲著解釋,想伸手拿燒雞,卻不料扯著了渾身縱橫地翻卷著的血肉,“啊。。。太疼了,這他媽是真的啊!”潮濕陰暗的牢房裏回蕩著嘶聲裂肺的哀嚎。
“卒長,別嚎了,咱天兵清妖紅毛照樣砍成肉泥,還怕死麼,早死早上天國啊”一道聲音從角落裏傳來。
“卒長?天兵?清妖?紅毛?老子不會是長毛吧?”想到這兒,不顧道道傷口撕裂,石頭猛地俯下身子,酒碗裏映出的渾然一個披頭散發,滿臉汙垢血漬的臉。“完了完了,老子穿越了,好死不死還穿越到一個長毛身上,這下算是玩完了”,頹然倒下,眼神一片空洞,驀地,瞳孔緊縮“我不能死啊,我才23歲,還是個童子雞,女人啥味道都沒嚐過,不能就這樣稀裏糊塗掛了,不行,我的想辦法逃出去。”想著,石頭重新坐起身來,扭頭打量著四周,連片的鐵釘鐵皮包木頭的牢房,還在地下,隱隱還能聽見炮聲喊聲。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