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雕像後,繼續走上一層石階,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映入眼簾,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清定殿”。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奇異鳥獸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好生氣派,慢慢接近,一股威嚴,莊重之感便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清定殿一向是有濃重的門派慶典或者是召集相關長老公證執法才會開放,大殿的正中央是一副巨大的祖師爺白目年輕時候的畫像,像裏的人衣著華麗,模樣俊朗,劍指蒼穹,意氣風發,殿堂的四周豎立著雕刻精美的龍型圖像的紅柱,下麵整齊擺放香樟木材質的桌椅,供奉的煙火夾雜著上等樟木的氣味,整個殿堂裏都彌漫著濃鬱的香氣。
“冉岩,你們終於來了。”坐在殿堂正中央的便是掌管門派司法的短齊長老,古銅色的臉孔,黑濃的眉毛,顯然對冉岩和池宇的姍姍來遲略有不滿,語氣略帶嚴厲。
“我這劣徒傷病還未完全恢複,行動稍緩,還請各位長老和師兄弟諒解。”冉岩俯身回道。
“哼,被我這個灰袍弟子打傷,而且這麼多天還沒恢複,冉岩,你這遲到的借口也找的太牽強了吧。”靠門口坐的人臉黑瘦,一雙三角眼,眉毛又短又粗,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
“魯仁!你胡說什麼?你徒弟仗著厲器將我徒弟打傷,我還沒找你們算賬,還敢在這裏冷嘲熱諷?”冉岩被魯仁的話激怒,瞪直了眼睛,惡狠狠的說道。
魯仁是門派護法之一,執管所有山下灰袍弟子的事務,教導灰袍弟子的各個大師父也都歸他管製,負責的多是些雜而亂的小事情。
魯仁的身後站著秦辛,他麵色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直直的盯著冉岩,回憶著冉岩向他射來的一劍,威力之大,讓他不敢輕視此人。
“冉岩師弟不僅是遲到,而且在徒弟鬥法上的輸贏也是借口滿滿,不管如何,藍袍弟子被灰袍弟子打敗,事實就是事實,我為我的弟子驕傲。”魯仁見冉岩怒氣衝衝的樣子,反而更來勁了,說罷還故意回頭望著冉岩大笑。
“魯仁,你!”冉岩見魯仁混淆黑白,大聲朝魯仁吼道。
“都住嘴!清定殿是你們肆意胡鬧的地方嗎?”短齊長老把桌子一拍,怒斥道。頓時魯仁和冉岩收斂了許多,將頭垂了下去,不再多言。
池宇見秦辛毫無一絲悔意,反而再次投來不懈和傲慢的眼神,內心更加憤怒,這個想置他於死地的人,不管他地位家勢如何,他都想報仇雪恨,將他的傲慢和清冷徹底擊垮。
“秦辛,上前一步,你先說說事情的緣由。”短齊長老說道。
“是,”秦辛走到中間,平靜的說道,“大約半個月前,在山頂舉辦完慶典之後,我準備下山的時候,池宇師兄莫名其妙就衝過來,當著眾師兄的弟的麵向我發起挑戰,在他言辭過激的情況下,我頭腦一熱就接受了,之後我如約而至,在挑戰中將他擊敗,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這樣。”
見秦辛對他想在武場了結池宇生命的事情隻字未提,冉岩氣的滿麵通紅,忍不住插嘴道:“你仗著兵器優勢將池宇擊敗後,他已經喪失戰鬥力的情況下,你竟然追過去想殺掉他,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後果不堪設想,這你怎麼不說?!”
“冉岩!還不到你發言的時候,別在晚輩們麵前沒大沒小的!”短齊長老皺著眉頭厲聲說道。
“池宇,秦辛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屬實?”短齊長老望向池宇,緊著眉頭問道。
池宇朝秦辛看去,秦辛將臉故意抬高,嘴角微微上揚,好像已經預料到池宇接下來會說的話,仿佛已經猜到池宇會說的話,在比武台上落敗後,秦辛又出殺招之類的描述。
池宇此時在秦辛的眼中就是一個打架輸了,無奈之下哭著向家長告狀的小屁孩,這場爭鬥確實是自己挑起來的,隻不過池宇沒想到秦辛的法器這麼厲害,而且輸掉之後,所付出的代價如此巨大——險些喪命,氣脈盡斷。
池宇看著秦辛陰冷邪魅的嘴臉,心中報仇的欲望更盛,但絕不是在這裏向門派長老訴苦告狀,輸了就是輸了,我會徹底贏回來,池宇心中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