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了個噩夢,南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她想開燈,但想起沈老爺子有規定,今晚任何人不得開燈,隻能點蠟燭。
南潯便摸索著從抽屜裏找了個蠟燭點燃,暈黃的光驅散了南潯身上的寒意,她重新爬上了床,盯著那燭火發呆。
不多時,那蠟燭上的火焰突然瘋狂跳動起來,南潯嚇了一跳,親眼看到那黃色的火焰竟一點點變成了……幽綠色。
南潯麵色一白,連忙鑽進了被窩裏,抱緊了身邊的沈曉雲。
她沒看錯的話,剛才蠟燭旁邊好像掠過了一道白影。
臥槽啊啊啊,鬼火啊啊,特麼的屋子裏有鬼啊啊啊!
說好的沈家老宅不會有髒東西呢呢呢?
南潯在心裏狂吐槽,忽而某一瞬間,她發現手裏的觸感有些不對勁兒,她抱的明明是個軟妹紙,體溫也是暖暖的,但現在這觸感似乎有些硬,而且溫度越來越低,冰涼得很。
“丫頭,你抱得太緊了。”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那語調溫柔而低緩。
南潯緩緩抬眼,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現在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之前那條街巷上,俊美的白衣男子就站在她麵前,而她正摟著對方的腰,將對方抱得死緊死緊的。
男人不再是那副七竅流血的鬼樣子,他正看著南潯,淺淺笑著。
南潯連忙鬆開他,猛地往後退了三步。
她現在突然明白怎麼回事了,她被鬼纏身了,眼前這個清俊優雅的男人特麼的是個鬼,他不知用什麼辦法入了自己的夢!
“丫頭,你之前不是想跟我學玄術麼,我同意了。”男人道,看著她的目光慈祥而溫柔。
南潯嗬嗬幹笑道:“那、那個我突然覺得自己資質愚笨,實在不配當大哥的弟子。”
男人臉上的笑意慢慢斂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又不想跟我學玄術了?”
南潯心裏快哭了,麵上卻笑著應道:“想,可想了,我就是怕自己太過愚笨學不會。”
男人又溫柔地笑了起來,道:“無妨,有我在,你再笨也能學會的。”
“哦,那我真是太高興了!”
“丫頭,明日開始你必須亥時就寢,若是遲了——”
“師父放心,徒兒不會遲到的!”
男人微微蹙眉,“我從不收徒兒,你無需喚我師父。”
“那大哥怎麼稱呼?”
男人瞄她一眼,淡淡道:“按照輩分,叫我老祖便好。”
南潯聽了這名兒,猛然間想起什麼,瞳孔驟然一縮。
男人說完這話,把什麼東西塞到了南潯手裏,“丫頭,給你的見麵禮。”
南潯垂頭看去,是男人掛在腰間的那塊玉佩。等她再抬頭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南潯是被身邊的沈曉雲搖醒的,她看著窗外微亮的天兒,表情有些茫然。
桌上有一根燒盡的蠟燭,證明昨天晚上她確實醒過,那根蠟燭是她親手點燃的,所以那不是在做夢。
在沈曉雲去浴室洗漱的時候,南潯抬起握拳的右手,慢慢伸開了五指。
手中躺著一塊雕刻精美的玉佩,赫然就是夢裏白衣男子給她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