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的時候，女孩們不停的和阮書瑤揮手，“阮教授再見，阮教授明天上課見，阮教授別讓教務處請我們家長，我們又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是什麼？
阮書瑤依舊笑而不語，開著車離開了校園。
年輕真好啊！
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敢撩。
不像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束縛，太多太多的話不能在說出口。
因為，這是為人師表應該謹遵的道德，這是一個法學類工作者的道德。如果連為人師表、法學類工作者都可以摒棄道德而不顧，那麼誰又來遵循這個社會的道德？
所以，不能想的問題不要去想，不能碰的東西不要去碰，不能愛的人也不要去愛。
這一輩子跟法學為伍，努力的攀上法學類領域的頂峰，人生一樣的精彩。
這是他阮書瑤一輩子的追求。
……
車子開了一路，無數的心思想了一路，阮書瑤回到了朗豐大廈下他的專屬停車位。車子剛剛挺好，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從黑夜中走出來，站到了他的麵前。
是沈藝菲。
阮書瑤的眉頭不禁未蹙了一下，下車，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在等師哥。”沈藝菲凝視著阮書瑤，幽幽的回，“我等了很久很久，從下午一直等到現在……”
阮書瑤聲色平緩的說，“有什麼事情，你說。”
“我在大夏下麵站了五六個小時，現在腿好累，好餓。”沈藝菲軟糯無力的說，“師哥，你能請我上樓坐一會嗎？上樓後，我們再說，好麼？”
“夜深了，你一個女孩子跟我上樓，不是很方便，還是在樓下說吧。”阮書瑤婉拒道。
沈藝菲的眼睛紅了，壓抑著問，“不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的？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不方便？師哥為什麼要說不方便？難道，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嗎？”
阮書瑤神色如常的回，“藝菲，有事說事，我晚上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做。”
“工作工作工作！”沈藝菲忽然笑了，笑的有些發狂，她苦澀的問，“師哥你眼中，除了工作還有什麼？為什麼我這一個大活人待在你的麵前，你就是看不見呢？難道我就那麼的差嗎？”
“這跟差不差沒有關係。”阮書瑤平靜的回。
“那跟什麼有關係？”沈藝菲反問。
“也許，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阮書瑤回。
“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沈藝菲難以置信的望著阮書瑤，不願承認他的話，質問道，“師哥，我想你搞錯了吧？你是學法的，我也是學法的。我是你的師妹，你是我的師哥。這麼多年了，除了我能懂你心中的追求，還有誰能懂你心中的追求？我們有共同的愛好，涉足共同的領域，我們為什麼不是一路人？”
阮書瑤不想回答沈藝菲這個問題。
人，總要有自知自明的。
很可惜，這個世界上，便是有那麼多沒有自知自明的人，說出去的每一句話都是令人那麼的想笑。
“師哥，你說我跟你不是一路人，那我問你，到底誰又跟你是一路人？那個謝舒沁嗎？”沈藝菲又問。
“你今天晚上來找我，隻是為了糾纏這些事情的？”阮書瑤不答反問。
“對！”沈藝菲斬釘截鐵的回，“我就是來跟你糾纏這些事情的！師哥，自那一年回國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我真的不明白，謝舒沁她哪裏吸引你了，你要將全部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無視我這個這麼多年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師哥，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絕情？”
“我對你從未有情，又從何來的絕情？”阮書瑤反問道。
從未……有情？
阮書瑤的話，給了沈藝菲的心重重的一擊，她強忍的眼淚忍不住了，悄然的滑落眼眶。她不願意相信的說，“我以為，你對我是特別的，我是你的師妹啊！這些年，你的身邊除了我，根本沒有任何人！”
溫和的男人，今日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在誅沈藝菲的心，他漠然的回，“那是你自以為是的錯覺而已，我對待你和對待我的那群學生，沒有任何的不同。”
他的身邊，一直不缺乏小女生的圍繞，而他不管對待那群小女生還是他的門下弟子，都是一個態度，是她沈藝菲看不見而已。
在他的眼中，那群學生也好，沈藝菲也罷，都是一樣的。
他對她們，從未有過半點情意。
“你說我自以為是？你竟然說我自以為是？”驕傲的心，被傷的七零八落，女強人不服氣的問，“師哥，你敢說你以前沒有很照顧我嗎？”
“你畢竟是我師妹，照顧肯定會照顧一點。但你如果要將這種照顧強行歸咎為我對你有好感，那我也無話可說。你繼續以為吧，我很忙，沒有時間再和你爭論這些事情了。”阮書瑤不想和沈藝菲多說些什麼，自顧自的轉身準備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