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欠了阮書瑤很多很多了。
九年間，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案子，都是阮書瑤在幫她善後。
給她善後，是需要錢的啊！
阮書瑤隻是一個高校老師，他哪有這麼多錢再支援他？
“不要的話，你有別的啟動資金嗎？”阮書瑤問。
謝舒沁，“……”
阮書瑤抓起謝舒沁的手，銀行卡往她的手裏一塞，加重語調道，“拿著吧。”
他知道的，她已經把喬景辰給她的所有錢都給重新打回了他的賬戶裏，現如今的她，身無分文。
“阮書瑤……”謝舒沁握著手心的銀行卡，感覺它忽然重的根本拿不動，神色複雜的不知該說什麼好。阮書瑤思索了片刻，重新道，“算我入股行不行？”
“你……入股？”謝舒沁難以置信的望著阮書瑤。
“對啊，算我入股。”阮書瑤點頭，“你不是說，需要法人大專生以上，而你資曆不夠嗎？開藥店也是，必須高中畢業。你看我資曆，夠嗎？”
“夠……”一字吐出，眼淚瞬間便奪眶而出，謝舒沁真的分不清是什麼感覺。
“你這姑娘，既然我資格夠，你哭什麼？”阮書瑤拿著紙巾輕輕的幫謝舒沁擦著眼淚，調笑著問，“是不是覺得，如果我當法人，就不算謝氏了？”
“阮書瑤……”
阮書瑤溫聲道，“傻姑娘，放心吧，我隻是暫代法人，所有的經營權都是你的，我不幹預。等會我給你簽個協議。等你讀完大學，我就把法人變更到你的名下。你等我谘詢一下內行人，真的確定可以做了，我和你一起去注冊營業執照。”
聽著阮書瑤的話，謝舒沁終於忍不住了，她撲進阮書瑤的懷中哭的淚如雨下，一聲聲的質問道，“阮書瑤，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阮書瑤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因為你是我的學生啊！”
“學生，嗬嗬，學生……”謝舒沁所有的話，被阮書瑤說出來的那句‘你是我的學生’淹沒，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任由著眼淚綿延不絕的掉落，很快的將阮書瑤的衣服打濕。
他對她的好，好到無欲無求。
“好啦，不是答應過我，做一個勇敢的女孩子嗎？”阮書瑤的聲音那麼的溫和，像一汪春水一樣，汩汩的往謝舒沁的心裏流。哭了很久的謝舒沁用力的抽噎了幾下，逼自己止住眼淚，抬頭朝著阮書瑤望去，堅定的說，“我一直在努力，做一個勇敢的女孩。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又哭了。”
“嗬，沒關係。”阮書瑤又是抽出一張紙巾，一點點的幫謝舒沁擦拭著眼淚，囑托道，“在我麵前，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哭泣。可是在別人的麵前，不可以。特別是以後步入醫藥行業，開藥店，要藥廠。那時候的你，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必須自己咬牙撐下來。隻有自己撐下來，強大了，才能永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明白嗎？”
“嗯，明白。”謝舒沁點頭。
“明白就好。”阮書瑤細細的凝視著謝舒沁，感慨道，“你真的長大了。”
“還沒有。”謝舒沁搖頭。
“為什麼認為自己還沒有長大？”阮書瑤反問。
謝舒沁回道，“真正長大的人，是不會讓別人擔心的。可是我，總是讓你們擔心，讓你擔心。”
這一次，換做阮書瑤沉默。
謝舒沁補充道，“我會很努力很努力成長，很努力的變強，很努力的不讓你們再擔心。”
阮書瑤道，“我等著。”
“那你……”謝舒沁鼓起勇氣和阮書瑤對視，期待道，“那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阮書瑤，“嗯？”
謝舒沁道，“在我沒有變得很厲害的時候，我會害怕孤獨，害怕傷害，我想要一個人陪著我，看著我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我想要那個人，親眼見證我怎麼掙脫柔弱。你，是我唯一的親人。隻要你在我身邊，我會感覺到很安心，我需要你。阮書瑤，你會答應我，好嗎？”
“好啊。”阮書瑤沒有猶豫，點頭答應。
謝舒沁眼中的淚花又在閃爍。
“我什麼都答應你了，眼淚怎麼又在晃了？”阮書瑤的嘴角上揚，調笑道，“真成哭包了？”
“才沒有……”謝舒沁趕緊擦眼淚。衝著阮書瑤嘟囔道，“隻是剛才的眼淚沒掉幹淨而已。”
“給你三分鍾，把眼淚掉趕緊。”
“三分鍾太長了，一分鍾就好。”
“好好好，那就一分鍾。”
“阮書瑤，你真是的，我明明不想哭了，可是你這種語調，害得我又想哭了……”
“我說話的語調不是一向如此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