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她不想被人命案。
被搖的太狠了,可憐的沈岩終於支撐不住了,眼緩緩的合了起來,昏迷前還在不忘記身上的東西,一聲聲的說著,“別去醫院,快點送我去,送我去朗、朗豐……”
話未完,沈岩的意思渙散,暈了過去。
“喂喂喂!你別嚇我啊!”沈岩這一暈,女人又被嚇壞了。
這一次,不管她怎麼喊都沒有喊醒沈岩。
就在沈岩剛剛暈過去的時候,拖車的保險公司也趕來了,女人頭伸出窗子交代一句,“你們先把車子拖走,我送他去醫院。”
說完,她再也顧不了什麼,努力的發動著她這被撞的不成人形的國產車,載著沈岩一路狂奔。就在快到了醫院的時候,女人突然想到了沈岩一口一個不要去醫院送他去朗豐大廈的話。
車緩緩的停了,她回頭朝著臉色蒼白的沈岩望去,忽然腦海裏浮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個男人,身上的傷明明不是車撞擊出來的,而是刀傷、砍傷。所以,這個警不敢報醫院不敢去的男人,難道是亡命徒?”
想著,女人急忙再次調頭望去,仔細的打量著沈岩。
好帥的一樣臉,很好看,應該不是亡命徒吧?
難不成,是被亡命徒追殺的好人?
所謂顏正即正義,這句話在此時此刻發揮到了極致,女人終於不糾結了,車子拐了個彎,帶著沈岩一路狂奔。
……
火,好大的火,衝天的火光在劇烈的蔓延著,燒紅了半邊天,燒毀了曾經溫暖的家,她的所有親人們都在火中不停的打滾,臉上痛到扭曲,淒慘的叫聲在夢魘中不停的糾纏著她。
“痛啊……”
“救命啊……”
“是你,一切都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和喬景辰互相喜歡,他又怎麼會向你的父母下手?你和喬景辰才是罪魁禍首!是你和喬景辰害死了你的父母,是你是你!”
一聲又一聲,窒息了心扉,熟睡中的謝舒沁開始不停的說著夢話,睫毛下麵全是濕潤的淚水。她不停的囈語著,“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們。爸爸媽媽,你們別怕,我來救你們,我來救你們,我來救你們……”
“阿心,醒醒,阿心醒醒。”就在謝舒沁衝向火海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一聲聲的將她痛苦的情緒往回啦。
終於,謝舒沁在睡夢中被喚醒,她茫然的睜開眼睛望去,眼中還有未退的恐慌淚水。當看見喬景辰的時候,噙著的淚水刷的一下失控,她身子前傾撲進了喬景辰的懷中,靠在他的眼中瑟瑟發抖。
心疼這個樣子的謝舒沁,喬景辰抬手拍著她的肩膀,輕柔的問,“不怕不怕。阿心,你是不是又夢見了……”
話未完,謝舒沁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把將喬景辰推開,自己往牆角縮了縮,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望著她的眼神和動作,喬景辰的心口一陣絞痛,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到底該說什麼才能安慰一下受傷的她。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謝舒沁和喬景辰齊齊的調頭望去,對上了阮書瑤的目光。
阮書瑤看著謝舒沁解釋道,“景辰是我喊過來的。”
“……”謝舒沁明白了。
她記得,她明明在阮書瑤家裏睡覺,可是一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喬景辰,她還以為喬景辰又強製性的將她帶回家了呢。
阮書瑤再次說,“起床就出來吃點東西吧,睡一天了。”
“哦。”謝舒沁朝著窗外望望,發現外麵的天色早就黑了。
她睡著的時候,還是上午。
應了一聲,她掀開被子穿著拖鞋下床,沒有再和喬景辰說任何一句話。
她睡著的時候,喬景辰就在想,阿心醒來要是發現他來了,到底會是一副怎麼樣的表情呢?
驚訝?
欣喜?
還是故作沉靜?
可是從未有一種表情,是現在這樣的。
他們明明,已經和解了啊!
為什麼她又要這樣?
難道是因為她剛才做的那個夢嗎?
深思的喬景辰,難以言說心中的痛,也不知道該是跟出去,還是該原地消失。
“一會我會做她的思想工作,你先出來,順便問下江霖和沈岩什麼時候能到。”今天來是有目的的,阮書瑤的聲音如往常一樣,不急不緩,溫潤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