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鍾海半晌無語。
“好吧，既然爺爺不肯解釋和豪盛軟件的這些年的業務往來，那我也不問到底了。畢竟爺爺是公司的董事長，追究下去爺爺的麵子上定過不去，鬧起來喬氏金融的名譽也有損。爺爺好麵子，我懂。”喬景辰安撫著回。
喬鍾海的臉色好看多了。
“可是爺爺。”忽地，喬景辰的話鋒一轉，別有深意的說，“豪盛軟件的創始人兼現任CEO宋原，曾經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當年謝家縱火案，就是他親自處理的。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喬鍾海沒有否認，“我知道。”
“那就有意思了。”喬景辰往辦公椅上一靠，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喬鍾海，“我現在特別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喬鍾海，“什麼事？”
“這位宋原原生態家庭並不富裕，後來一直是個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公務員嘛，死工資也就那麼多。爺爺你說，如果他沒有灰色收入的話，得掙多久，才能掙到豪盛軟件的八百萬啟動資金啊？”喬景辰富有深意的問。
喬鍾海的臉色變了變，極力掩飾道，“他是刑偵大隊大隊長，如果想要以職務之便謀取灰色收入再正常不過了。這種事情，隻有他和讓他擁有灰色收入的人知道。你問我，我上哪裏知道？”
“是啊，爺爺不知道。”喬景辰手中的中性筆一轉，肯定的說，“這種事情，爺爺怎麼會知道呢？”
“你什麼意思？”喬鍾海的臉色再次沉了。
喬景辰淡淡的回，“沒什麼意思，就是忽然想起了謝家縱火案。”
喬鍾海脫口而出的問，“這又跟謝家縱火案有什麼關係？”
“從爺爺對沈家的態度來看，爺爺對於世交肯定是倍加照顧的。謝家，也曾和我們喬家是世交啊！可爺爺對另一個世交的態度，太令人遐想連篇了。”喬景辰直視著喬鍾海反問，“謝家縱火案過去了九年，難道爺爺就一點都不覺得，謝家的案子結案結的太過蹊蹺了嗎？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爺爺關心一下謝家呢？”
“結案結的太過蹊蹺，那又怎麼樣？”喬鍾海沒有如喬景辰想象的那樣否認，而是不避不閃的和他對視，冷冷的問。
喬景辰的神情乍然嚴肅，“如果爺爺真的那麼在乎世家交情，那麼謝家的結案真有諸多可疑的跡象，爺爺當年就不該堅定不移的說謝家的案子沒有問題。當年如果不是爺爺跟我打包票，我不會相信謝家的案子可以結案了。爺爺，你能告訴我，你在謝家的案子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一個角色嗎？”
當年，他真的很信任喬鍾海這個爺爺。
並且，那年他太過年少。
十九年的少年，終究難以理解人心到底有多恐怖。在喬鍾海百般承諾會幫他處理謝家的事情後，年少的他將一切都交給了信任的爺爺。
當年有多信任，現在就有多失望。
“我扮演了一個保護自己孫子的角色！”喬鍾海回。
“保護我？”喬景辰嗤之以鼻。
“是，我是在保護你。”喬鍾海背過身子不看喬景辰，走到窗邊望著高樓林立的都市說，“我太了解你的性格。當年你不過才十九歲，年輕氣盛，又那麼的喜歡謝舒沁。而我知道，謝家的案子牽涉太深，又怎麼可能讓你去追究？所以，堅定不移的告訴你，謝家的案子結案沒有任何疑點，才是對你最好的保護。”
“是麼？”喬景辰別有深意的問。
“是。”喬鍾海回的那麼的堅定，“我極其厭惡那種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而你秉承了你爸爸的性格，寧願美人不取江山。我不能讓你重走他的路。所以……”
“所以，謝家的事情，是你求之不得的。就是因為我喜歡阿心，你巴不得謝家的人全部消失，對不對！”喬景辰的拳頭在顫抖，再次看清了眼前的這個風燭老人。
“對！”喬鍾海還是沒有否認，冷冷的問，“難道，這些不夠嗎？”
聽著喬鍾海的話，喬景辰的心口發涼。
原以為，逼自己的父母離婚，各自遠走異國他鄉，是他對親人做過的最極端的事情。他咬著牙關說，“難怪，阿岩那麼恨我。”
“這跟阿岩又有什麼關係？”喬鍾海不明。
“因為阿岩一直覺得，謝家縱火案，我是參與者！”喬景辰激動的回。
喬鍾海冷冷的回，“可笑。”
“可笑？”喬景辰費解的望著喬鍾海，“你說，這件事情可笑？難道謝家縱火案，你不是直接的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