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沁心口一痛,“你……你都知道啦?”
“嗯。”阮書瑤點頭。
舒沁忽然沒了言語,怔怔的看著阮書瑤的側臉,太多太多的話想跟他說。
阮書瑤道,“我是個政法學院的高等教授,是政法學的傳播者、維護者。對於你,有些事情,我盡管心裏知道,也可以通過我的關係做到,但卻不能越了那基本的底線,去幫你做些什麼。因為這一線,如果像我這樣的政法學傳播人都不去遵守,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幾個人會去尊重那看似堅固卻脆弱至極的底線。我隻希望,你不會太怨我沒有幫你更多。”
“不!”舒沁一把抓住了阮書瑤的胳膊,心急的回,“我不怪你,永遠永遠都不怪你。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多到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你。”
因為無法回報,所以隻能將他捧在心裏。
他在她的心裏,永遠都是天邊最明亮的月光,聖潔、明亮,照亮她黑暗的心靈。
他是幹淨的。
她是汙濁的。
如果她的汙濁讓他失去了身為政法學傳播人的底線,那樣她會生不如死。
聽著舒沁的話,阮書瑤的嘴角在微揚,“我知道了,不用你回報。”
舒沁挪了挪身子,輕輕的靠在了阮書瑤的肩膀上,抬頭朝著黑夜中閃爍的北極星望去。阮書瑤垂眸看著她,輕聲問,“你應該出來很久了吧?”
“嗯。”舒沁點頭。
阮書瑤,“出來太久,他會擔心你的。心情既然好一點了,那我送你回去?”
“我想跟你在一起多待一會。”舒沁的眼睛紅了,期待的問,“可以嗎?”
阮書瑤沒有說話。
舒沁低語道,“我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跟你單獨在一起待過了,我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你說。”
“那你說啊。”阮書瑤回。
舒沁閉合了下眼睛,旋即又睜開,搖頭,“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你說,但是這樣靠著你,卻又不知道想跟你說什麼了。現在最想的,就是繼續這樣靠著你,跟你多待一會。你就讓我,跟你在這裏待一會,再給我講一講二十八星宿好嗎?你上次給我講的二十八星宿還沒講完呢。”
“……好。”阮書瑤沒有拒絕,一樣的朝著天空望去,“青龍七宿,白虎七宿,朱雀七宿,玄武七宿,你想聽其中的哪個?”
“危月燕。”
“危月燕,屬月,為燕。中國神話中的二十八星宿之一,為北方七宿之第五宿……”
溫潤好聽的聲音,平緩而清晰的傳來,講解著那神秘的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危月燕。也不知道講了多久,舒沁的眼睛開始模糊了,不知不覺中,她就這麼的靠在阮書瑤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很快的,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阮書瑤側目朝著舒沁望去,忍不住的笑了。
竟然,睡著了。
也好,這些日子連番的折騰,她應該也累了,既然睡那便好好的睡吧。
……
舒沁靠著阮書瑤睡了很久很久,再次醒來的時候,身後的超市已經關門了,街頭連半個行人都沒有。老街左近,安靜的連心跳的聲音都能聽見。
阮書瑤感覺到了她的動作,輕聲道,“醒了?”
“我睡著了……”舒沁急忙離開了阮書瑤的肩膀,環視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好像睡了好長時間,你怎麼不喊我?”
“反正沒什麼事情可做,看看夜景也不錯。你想睡就多睡一會,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喊醒你?”阮書瑤反問。
舒沁愣愣的看著阮書瑤,沒了言語。
阮書瑤動了動被舒沁壓麻的手臂,起身,“走吧,淩晨三點多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喬景辰真的應該著急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舒沁沒有再拒絕,跟著阮書瑤一起起身。
卻不曾想,當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眼前一片漆黑,差點暈倒。
阮書瑤急忙扶住了她,關切的問,“怎麼了?”
舒沁按著太陽穴甩了甩頭,“可能是坐久了,血液有點不循壞,一會就好了,沒事的,現在好多了。”
“那走吧。”阮書瑤笑笑,帶著舒沁朝著停車位走去。
舒沁強撐著虛弱感跟著阮書瑤。
然而僅僅幾步,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傳來,虛弱的倒在了地上。
阮書瑤神色慌亂的將舒沁從地上扶起,擔憂的喊道,“舒沁,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