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喬景辰和典禮公司商務人員的對話,舒沁心口悶的喘不過氣來。她離開喬景辰的肩膀,輕步走到窗前望著高樓林立的都市,視線所及的方位正好能隱約的看見一所學校。
她真的,好羨慕好羨慕啊!
小學是什麼樣子的?
中學是什麼樣子的?
大學又是什麼樣子的?
校園中的那群莘莘學子,又是什麼樣子的?
這些普通人輕易就能感受到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常常可以看見它們的存在,可就是沒有辦法觸碰到它們。
晚會的事宜初步的談了一下,喬景辰掛斷了電話,若有所思的像是在想著什麼。
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異樣的氣息。
舒沁和喬景辰同一時間收斂心神,準備去開門。
手機鈴聲急切的響了。
喬景辰邊接電話邊開了門。
敲門的是江霖,開門的也是江霖。
那焦急驚慌的神色,五一不再提醒喬景辰,出事了。他緊張的問,“怎麼了?”
“你跟我來。”江霖沒時間解釋,一把拽住喬景辰一路狂奔。舒沁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心也慌了,於是緊步跟著喬景辰和江霖一起朝著酒店樓上的房間狂奔。
一樣裝修的總統客房,燈光明亮。
喬安苓如木偶一樣,坐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上,右手持著一把水果刀,刀鋒染血。而她的左臂上,縱橫交錯的都是傷口,鮮血汩汩的從傷口上滴落。聽見腳步聲,她像是感覺不到痛,偏頭朝著喬景辰望去。
短暫被眼前的一切驚呆,旋即喬景辰衝上前,心痛而憤怒的問,“喬安苓,你這是在幹什麼?”
“幹什麼?”喬安苓嘴角一勾,癡癡的笑了起來,笑的那麼的瘋癲,那麼的極端。
忽地,她一把抓起了手邊染血的A4紙,狠狠的甩到了喬景辰的身上。
卷成團的A4紙散開,每一件白紙上麵都寫著同樣的一句話: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紙飄飄而下的時候,血紅色的四個大字反反複複的在喬景辰和緊隨而來的舒沁眼中縈繞,刺激著他們的眼球。
原來,這就是她自殘的理由。
舒沁的雙腿一陣脫力,往後倒退了兩步,紅著眼睛朝著喬景辰望去。
喬安苓在用生命威脅他,告訴他自己寧死也不會同意他和她的事情。
那麼,他呢?
退縮了嗎?
“我。”對弈了很久很久,喬安苓手臂上的血還在滴著,喬景辰終於隱忍憤怒的開了口。他冷聲道,“極其厭惡別人威脅我。”
“哥……”
喬景辰補充道,“特別作為至親至愛的你們,可以說是憎恨至極。”
喬家,最喜歡威脅逼迫人的人,當屬他爺爺喬鍾海。因為他的以死相逼,他的父母不得不離婚出走海外,至今不肯回來。而如今,他一直寵著的妹妹,別的沒學會,竟將他們爺爺逼迫人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
本以為苦肉計管用,卻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喬安苓眼眶赤紅,死死的盯著喬景辰哽咽著問,“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我要是不同意,你又會怎樣?”喬景辰不答反問。
“那我就死給你看!”喬安苓偏激的拿著水果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好啊,那你就去死啊!”喬景辰音量一提,聲音冷的猶如冰川雪雪,全身的氣勢懾人心魄,命令道,“立刻,馬上,去死!”
就連舒沁,都被喬景辰的話嚇到了,上前驚恐的拉了拉他的手。
他先一刻還想著給喬安苓辦慶祝晚會啊!
“你、你、你……”喬安苓耳邊一陣嗡鳴,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問,“哥哥,我是你的妹妹,我是全天下最愛你的人,你竟然要我去死?”
“對,你要死就去死,最好死遠點,不要讓我看見。”喬景辰斬釘截鐵的回,手指向了門外。
“景辰!”生怕喬安苓真的會自殺威脅,江霖急忙上前強行攥住喬安苓拿刀的手,心驚膽顫的製止了喬景辰再說下。
喬景辰直視著喬安苓,問江霖,“江霖,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人是什麼樣人嗎?”
“景辰……”
“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喜歡拿自己生命威脅別人的人。”喬景辰頓了頓,對著喬安苓道,“如果你真的出息到隻會拿你的生命來威脅我向你妥協某件事情,那麼我隻會告訴你,我隻當從來沒有你這個妹妹,更不可能對你升起半分憐憫改變我早就決定好的人生軌跡。”
“哥……”喬安苓的心被喬景辰生生的刺痛,淚流滿麵的問,“難道在你的心裏,我真的就那麼的不重要嗎?難道我的生死,你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