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霖硬著頭皮,提醒道,“這個世界上,撞臉的人也不是沒有,萬一她……”
“撞臉的概率到底是多少?”喬景辰打斷江霖問。
江霖啞口無言。
“好,我退一步說,那極小概率的撞臉事情真的發生了。那我問你,她為什麼又叫做舒沁,身上又怎麼會有我當年送給阿心的平安扣?你覺得麵對這麼多證明她身份的東西,還能用小概率的撞臉來否定她是阿心嗎?”喬景辰又問。
無言許久,江霖的神色也複雜了起來,曾經被燒成灰的希望在看見舒沁的時候也死灰複燃了起來,呢喃道,“她……她真是的舒沁啊……”
喬景辰點頭,肯定的回。
江霖失控的衝進了臥室,喬景辰沒來得及抓住他便驚了揉床單發泄脾氣的舒沁。舒沁受了驚的往後麵一縮,質問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江霖按著她的肩膀問開了,“舒沁,你還記得我嗎?”
舒沁幹笑兩聲,“你誰啊?”
“我,我江霖啊!”江霖急切的回。
舒沁笑的臉都快抽筋了。
不用想,這個人也是死變態的朋友。
果然,變態的朋友都是變態。瞧瞧眼前這個自稱為江霖的男人,腦子恐怕也有問題,哪有正常人第一次見麵就按著別人肩膀這樣說話的?
江霖沒有發現舒沁神色的異常,搖著她的肩膀問,“舒沁,如果你還活著的話,那舒芸呢?你有沒有看見舒芸?舒芸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舒沁瘦弱的小身板被江霖搖的東倒西歪,頭暈眼花,無力的說,“喂,你這人,能不能別這麼搖人……”
“舒沁,你說話啊,你到底有沒有看見舒芸,有沒有啊!”江霖恍若聽不見舒沁的聲音,不停的詢問著同一個問題,搖的更加起勁了,那飽含期待和焦急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了。
喬景辰急忙上前,拉著江霖的衣領,直接將他拽離了舒沁的身邊。天旋地轉的感覺終於停了,舒沁按住太陽穴使勁的搖搖頭,緩解著暈到惡心的感覺。
江霖還想去問舒沁,喬景辰拽著江霖直接下樓去了客廳,將他的腦袋塞進冰箱裏冷靜冷靜。
“喬、景、辰!你再蹂.躪我試試!”江霖掙紮著從冰箱中回頭,狂躁的衝喬景辰回。
喬景辰漠然的問,“冷靜下來了沒?”
“冷靜了冷靜了!”江霖舉雙手投降。
蒼天啊,他都將自己的腦袋塞進冰箱的冷凍櫃裏了,再不冷靜他這條命就沒了昂!
冷靜了就好。
喬景辰滿意的鬆開了江霖,大步的走到沙發上,敲著二郎腿坐下。
為了緩解尷尬,江霖咳了兩聲,坐在喬景辰對麵的沙發上,又一次的拉長語調,“景辰啊……”
“說重點。”喬景辰簡潔利落的回。
“剛才你說,這個世界上,有種失憶叫自我封閉,她肯定是無法承受那些痛苦,選擇了自我封閉。所以你的意思,是舒沁失憶了?”冷靜下來的江霖,凝重的問。
喬景辰淡淡的看了眼江霖,誇道,“不簡單,還記得我的話。”
“……”江霖忽然沉默了。
喬景辰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是沒有喝,而是怔怔的望著茶水發呆。
“如果舒沁的失憶是因為自我封閉的話,我們也許可以幫助舒沁恢複記憶。”想了想,江霖提議道,“景辰,不如我們抽出點時間,帶她去一些曾經去過的地方轉轉吧,說不定真的能刺激的她記憶恢複。”
“不。”喬景辰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江霖的提議。
“為什麼?”江霖不明。
喬景辰放下茶杯,歎息一聲道,“她既然選擇自我封閉的失憶,肯定承受不了謝家慘遭滅門的痛,我們又何必逼迫她再想起呢?”
“那她對你,似乎……”江霖張了張嘴,沒將話說下去。
他能夠看得出來,舒沁看喬景辰的目光十分不友好。
如果謝舒沁還記得喬景辰,她對喬景辰一定不會是現在的態度。
記憶裏的謝舒沁,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跟喬景辰膩在一起。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喬景辰無奈的回。
江霖神色複雜的看著喬景辰,很多話想說又沒能說得出去口。喬景辰淡淡的說,“你跟我不同,對於謝舒芸的死,你早就看開了,我瞧著你這些年左一個女朋友又一個女朋友交,過的充實的很。所以,既然選擇忘記過去,那就不要再打擾舒沁,為了謝舒芸的下落去逼迫她。”
謝家的大小姐謝舒芸,大謝舒沁四歲,比他們小一歲。
謝家大火發生的那一年,他和謝舒沁還在懵懂的初戀中,而江霖和謝舒芸是貨真價實的談起了戀愛。那一年,江霖十九歲,謝舒芸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