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賊溜溜的轉了一圈,舒沁果斷的進了喬景辰的書房,裝模作樣的往他的椅子上一靠,清了清嗓子,學著喬景辰的樣子頤指氣使的說話,“這件事情等我到了公司再說。”
“……”
“什麼時候到公司?抱歉,最近沒空。”
“……”
“說了最近沒空聽不懂嗎?”
這模仿,要多神似有多神似,學著喬景辰發脾氣的舒沁一個沒憋住,捧腹笑了起來。
難怪這個死變態喜歡這樣說話,原來這樣說話真的好爽呀。
她啊,什麼時候也可以這樣說話呢?
想必是不可能吧?
她是個活在社會底層坑蒙拐騙偷無所不作的竊賊而已,隻有別人這樣對她說話的份,哪有她這樣對別人說話的份?
想著,舒沁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又想起了喬景辰說過的話。他問自己,為什麼一定想要自由,跟他離開這裏那個汙濁的地方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跟那些三教九流廝混在一起,過著坑蒙拐騙偷的生活呢?
因為,她本身就是個三教九流啊!
她這個三教九流,注定要過著坑蒙拐騙偷的生活。
剛才還在念叨得隴望蜀沒好處的舒沁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飛快的在喬景辰的書房中找啊找,邊找邊念叨,“我的汝窯杯子呢我的汝窯杯子呢?死變態,我的汝窯杯子被你藏到哪裏去了?”
汝窯杯子是她第一眼看上的東西。
作為一個合格的賊,看上的東西一定要有始有終,直到偷到手方才為止。
找了許久,舒沁的視線忽然落在了電腦旁的那個禮品盒上。她急忙拿過包裝精致的禮品盒打開,璀璨的光芒過後,自帶濾鏡的眼發現了安靜躺在禮品盒裏,通體閃著金光的汝窯杯子。
啊!
她的汝窯杯子!
她的汝窯杯子竟然被他放在書房的電腦桌上。
這家夥真是可以的,難道他真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
竟然將她的汝窯杯子放在如此明顯之處,這不是等著她偷嗎?
舒沁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將汝窯杯子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揣在懷中,然後將禮品盒放回了原處,徹底將禮品盒下壓著的那張照片無視了。
如果她能留心到那張照片,一定會發現那張照片上的臉跟她十四歲時一模一樣。
成功拿到汝窯杯子的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僅有一張床一張被子的房間,將汝窯杯子暫時藏在了床底下,而後淡定的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美滋滋的發呆。
這一對汝窯杯子絕對是北宋以前的,以前為了下手快準狠,沈岩教過她怎麼認古董。
就憑這一對汝窯杯子的工藝和成色,低於八百萬沈岩絕對不會舍得出手的。
要是有了八百萬,小一就能住進最好的醫院,請最厲害的醫生給他治眼睛。就可以賄賂那些貪官汙吏給黑戶的一二三四五上戶口,那樣一二三四五就可以上學了。
小一今天八歲,小五今年才五歲。
他們都到了上學的年紀。
她一定要讓一二三四五上學,隻要好好的讀書,他們以後就能憑自己的本事掙錢,再也不用重走她的老路,被人逼做乞丐逼做小偷,被人逼著以坑蒙怪騙偷為生。
……
樓下,沈岩一口一口的喝著水,不動聲色的想著怎麼能夠帶走樓上的小丫頭。
喬景辰犀利的目光看著沈岩,肯定道,“阿岩,你心裏有事。”
沈岩不禁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誰的心裏會沒事啊?
“這八年你到底去哪裏了?我聽說沈叔叔他們一直在找你,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你的下落。”喬景辰直視著沈岩的視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