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鳥體型並不大,也就比平常所見的烏鴉稍大,但猩紅光亮的羽毛與眼睛,表明這個生物絕非尋常鳥類。
這又是什麼東西?徐超身體僵立,竟然不敢直視這隻怪鳥的雙眼。
它毫不在意四人的眼光,身體矗立窗外紋絲不動,似乎還在觀察著徐超。
“難道,它已經看穿了我身體的異樣?”徐超心中暗自揣度,雙手已經緊捏成拳。
“什麼鬼玩意兒!”曾平首先按耐不住,扔下雞腿骨,大吼一聲便舉起鐵錘往怪鳥的方位猛力砸了過去。
這種工地用的大錘雖然不是特別重,但重心靠前,使起來很耗氣力。但在曾平的手中,就跟揮動一根樹枝般輕鬆。
錘頭瞬間將玻璃砸得粉碎,紅鳥怪叫一聲,展翅飛向高空,很快消失在霧中。
徐超探出頭向窗外展望,紅鳥已不見了蹤影。但他的心中,卻開始隱隱不安起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司機曾平,雖然粗鄙魯莽,倒也還是有點膽色。先前看他公交車上那狼狽逃命的樣子,徐超還真是差點小瞧了他。能很快平複自己的恐懼,已是很難得。
又看了眼曾平那散發著淡淡星光的胸口,雖然現在隻感覺他的力氣大於常人,還沒發現這人有什麼特殊能力,但這個司機和先前開槍射殺喪屍的安保何偉,都跟類似這對大學生男女一般的普通人有很大區別。畢竟能靠自己的力量殺死喪屍並吸收掉星光霧氣,雖都跟自己的異變有很大的不同,但這一定代表著什麼。
透過破損的窗戶,屋外的寒風一陣陣地往屋子裏鑽。眾人陰冷難忍,隻得找了塊木板,暫時遮擋。
“你說,”曾平神色複雜,對著徐超道:“這些咬人怪,還有剛才那隻紅鳥,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超搖了搖頭,他又哪裏搞得清楚,就連自己身體發生的異變都還是個謎。
“會有救援吧?在這裏太久的話,跟等死也沒區別。”陳剛垂著頭,低聲問道。
救援?要說在這種大型城市發生緊急狀況的話,警察和武警出動的效率應該不會太遲緩。但今天到現在好像也沒感覺到政府的動靜,著實有些奇怪。
曾平要咯額搖頭道:“那些警察不可靠,也就逮違章罰款積極,讓他們去抗咬人怪,我看不成。”
陳剛歎了口氣,一直沒有再說話,和張小露兩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安慰著,讓徐超看得一陣唏噓。
現在看起來感情還挺不錯,也不知真到大難臨頭之時,還能不能這麼相濡以沫。
夜逐漸深了,四人都沒有再搭話,各自找了簡陋的臥室睡去。徐超關上先前選定臥室的房門,快速吃光了雞腿和麵包,探出頭又望了一眼星空。
那艘散布寒氣的幽靈般的巨船已不見蹤影,也不知那船中有著什麼樣的人,或是怪物。
“反正不會是什麼善男信女。”徐超心道。事情已經發生,焦急與害怕都沒有任何意義,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脫下頭盔與大衣,徐超伸展開自己的身體,閉眼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他沒有做任何奇怪的夢。
平靜睡過幾個小時之後,徐超在清晨蘇醒。
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棱角分明的堅硬手感提示著,他依然是一個怪物。雖然昨天經曆的一切,回想起來都像是一個清晰的夢魘。
咚咚……
“喂,徐……徐那個什麼的,快出來,有情況。”
曾平那粗獷的聲音從房門外不斷傳來,聽起來好像有些著急。徐超麻利地穿上先前的裝束,扭開房門。
隻見曾平神色慌張地把徐超帶到窗口外,指著外麵道:“你快看,那些咬人怪在幹嘛?”
他一直把那些喪屍叫咬人怪,還真是很樸素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