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殤是個嗜酒如命的人,每時每刻都想喝上那麼一兩口,才覺得爽快,若是半個小時沒有酒喝,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發瘋。
比如現在,離殤就想喝酒。
拿起一旁的酒壺,離殤給自己倒了一杯,來不及細細聞香,直接飲了起來。
噗。
離殤直接將還未咽下去的酒吐了出來,模樣甚是狼狽。
“怎麼了?”月漪聽聲連忙坐了起來,看著離殤正臉色難看的彎著身子,而車裏的地麵確實一灘水漬,忍不住問道。
“沒事。”離殤皺著眉頭坐了起來,可是眼神卻瞟向了慕挽城。
慕挽城坐在那裏繼續擺弄著暖爐,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去看離殤一眼。但是眼底的笑意卻是難以掩飾,若不是不可以明麵得罪離殤,此時慕挽城一定會笑出來。
當然這一切都看在離殤的眼裏。
其實,剛剛離殤喝的酒,那根本不是酒,而是茶水。
離殤喝慣了酒,對於茶水卻是難以下咽,以至於忍不住的全部吐了出來。
當然了,這是慕挽城的報複。誰讓離殤昨夜偏偏去慕挽城的房裏調戲慕挽城,慕挽城氣不過變在一早的時候,將離殤的酒壺裏的酒全部倒掉了,換上了茶水。
隻是慕挽城沒有預料到的是,離殤居然吐出來了。
月漪見離殤一個勁兒的看向慕挽城,便知道這是二人之間的事情,所以也懶得管,回到剛才的位置,繼續的閉目養神去了。
“是你做的?”離殤跳著眉毛,冷冷的問道。
“不知道。”慕挽城看也沒看離殤,直接回複道。
“如果你想玩,那麼我會陪你玩到底。”離殤自然知道是慕挽城做的手腳,隻不過慕挽城不承認,自己不好再說什麼,於是放了話,讓慕挽城斟酌。
慕挽城沒有將話認真去聽,而是頓了一下,抬眸看去離殤,帶著笑意說道:“是在跟我說話麼?離殤公子?”
離殤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馬車繼續前行,濺飛起雪花無數,碎如細末。
正午十分,陽光暖暖。
在刑場內,一個穿著囚衣的男子被掛在那裏,一旁的劊子手正拿起一旁的小刀在慢慢地撥開了男子的囚衣,漏出那結實的胸膛。
然而在這冰天雪地裏,顯得有些冰冷。
“你說他這是犯了什麼錯,居然要淩遲。”
“不知道啊,反正不是小罪過吧。”
“我知道,剛剛打聽的來的,據說是作亂犯上。”
“罪名不小啊。”
“……”
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但是卻很少有人為男子的真是罪名而證實,都是不僅惋惜男子的行為,和告誡自己的語言。
蘇近揚被綁在那裏,心情沒有那麼沉重。
他在當初決定收留慕挽城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會有今天,可是卻沒想到今天卻遲來了十七年。在這十七年裏,自己也算是偷活了。
他現在隻是惋惜,惋惜當初應該直接帶著慕挽城離開,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麵。慕挽城也會好好地活著,不會顛沛流離。
其實在今天早上,自己才知道慕挽城居然被問斬了,當時的心情,蘇近揚想殺了自己都不解恨。可是又聽說,慕挽城被人劫走,心才算安穩了一下。
但是她是被誰救了,現在在什麼地方,會不會還有什麼危險,蘇近揚一概不知。
既然能逃離這個魔窟,就算吃些苦也不算什麼。隻是可憐了雲娘,現在還要被囚困在那裏,等待著榮親王的拿捏,如果不慎,那麼想必也是死路一條吧。
“時辰已到,行刑。”
一聲高喊,在刑場揚起,讓人群的議論也戛然而止。
劊子手喝了一碗烈酒,然後拿著匕首走上前來,對著蘇近揚開始行刑。
淩遲也稱陵遲,即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死刑。共需要用三千六百刀,並且要在罪犯的最後一刀處死罪犯,期間忍受的痛苦實在難以想象。
蘇近揚是個男人,可是麵對酷刑還是難以把持,前幾刀都是咬著牙硬挺,但是越往後的痛楚不斷的加劇,讓蘇近揚忍不住的喊了起來。
可是,這並不丟人,因為觀看者也都忍不住遮目,為蘇近揚感到疼痛。
一刀刀一片片,血肉橫飛。
在以後的將來,慕挽城每當想起此事,變難以入眠。即便是買醉,卻也是更加難受。然而這也是將慕挽城推進複仇深淵最重要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