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說跟你告別就會忍不住哭的吧,妝都哭花了。”封婉音忍痛推開慕挽城懷抱,然後彎起那僵硬的弧度,對慕挽城說道。
“沒花,還是我最美的婉音妹妹。”慕挽城看著封婉音硬撐起的笑容,也彎起了嘴角漏出和煦的笑容,還不忘用手刮著封婉音的鼻梁。
也就是這下鼻梁,讓封婉音想起了以往。
上一次慕挽城刮自己鼻梁的時候,還是在那次父親提親之宴以前,那個時候還沒有這麼多事情,她還叫沐清風,還是自己清風哥哥。
封婉音的鼻子再次酸起。
“我要走了,要不然在天黑之前該找不到客棧了。”封婉音怕剛剛收住的心情再次傾瀉,於是說完,不被慕挽城機會,就轉身上了馬車。
封婉音座上馬車,深呼吸了一下,翻開窗口的帷帳看著馬車旁的慕挽城和曲濃,高聲道:“都回去吧,我到了就給你寫信。”
“嗯,路上慢些。”慕挽城應聲,囑咐道。
曲濃則在一旁暗自抹淚。
就這樣,慕挽城送走了封婉音,心裏總有萬般不舍和難過,卻還是覺得慶幸。
“你不挽留她,是怕傷害她麼?”
慕挽城正在看著漸漸消失在拐彎處的馬車,卻聽見了曲濃那帶有略微哭腔的低語,在耳畔微微入耳。
“嗯?”慕挽城迎了一句,看向曲濃。
“你值得她的心意,不是嗎?”曲濃此時正看向拐彎處消失的馬車,再次問道。
“知道。”慕挽城點頭。
“你不會也想將我送走吧?”曲濃問著轉頭看向慕挽城,眼神裏滿是悲傷的神色。
“……”慕挽城沒有說話。
“我不會離開,除非我身已死。”曲濃說著便轉身向王府內走去。
接下裏的日子裏……
慕挽城為了贏得榮親王的歡心,很認真的跟梅姑學習禮儀。在梅姑的教導下,對於大體的禮儀都已清楚,而且也受到了梅姑的大肆讚美。
而至於其他的,什麼琴棋書畫,慕挽城都也隻是略知皮毛而已。
畢竟這樣的東西需要從小練習,而慕挽城現在都十七歲了,練習起來多少有些臨時抱佛腳的感覺,而榮親王也不強求,隻要求慕挽城知道其中的含義即可。
而榮親王也對慕挽城格外的寬鬆了,也允許慕挽城偶爾出去透氣,前提必須讓榮親王知道,而且也要受到侍衛的保護。
又一天。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曲濃此時的穿著就是一個俊俏的小伴讀,卻生生的模樣很招人喜歡。
“這麼緊張幹什麼,又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麵。”慕挽城看著曲濃那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的調凱道。
“見過是見過,隻不過……我這是頭一次穿男裝出來,感覺有些別扭。”曲濃四處打量著路往的人,生怕他們看出自己的破綻,而小聲的對慕挽城說道。
“你要是別扭,就回去。”慕挽城撇了一眼跟做賊似的曲濃,假意的說道。
“不不不。”曲濃連忙擺手。
“那就大方的走,虧我在父親麵前費勁唇舌,你得給我掙點氣。”慕挽城催促道,卻不知道她已經將榮親王潛移默化成‘父親’了。
“是。”曲濃低著頭,跟著慕挽城身後。
“還有,我現在是公子,你是伴讀,別記錯了。”慕挽城再次囑咐道。
“那我們現在去哪?”曲濃問道。
“金壺樓。”
當然你要放遠看去,在慕挽城身邊站了四個帶刀了布衣家丁,那模樣就像是誰偷了他家雞蛋一眼,凶神惡煞的,瞅誰都是一副包公臉。
金壺樓。
京城有名的酒樓,菜品、環境皆是一流。
“喲,二位客官來啦,裏麵請,裏麵請。”店小二眼尖,一眼就看見慕挽城進來,當即快速的迎了上去。
慕挽城沒有說話,而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倒是曲濃走起路來像是硌腳一樣,扭扭捏捏的,看起來好生別扭。
“二位客官樓上有雅間,是不是要……”店小二自然看得出這二位是有錢人的身份,更何況還帶了四個牛頭馬麵進來。
慕挽城本來打算做樓下,可是慕挽城知道自己這四個保鏢看起來嚇人。這要是嚇走了店裏的客人,豈不是不好麼,於是一口就答應了,去樓上雅間。
雅間。
“客官吃點什麼?”店小二在四個牛頭馬麵下,拿著水壺的手都抖。
“隨便上幾個你們店裏的特色就可以了。”慕挽城見店小二一直偷瞄著自己的侍衛,於是也沒心點菜,便隨便要了幾個。
“是,客官,這就來。”店小二應聲,然後又問:“那客官還需要什麼不?”
“沒了。”慕挽城搖頭。
店小二這次沒說話,拎著水壺,撒腿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