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康凱的聲音響起。
張秋尉直接栽倒在地上,護士急忙把張秋尉抬到病房裏打鎮定劑。
雲馨看著手術台上的父親,眼淚止不住的流,一個箭步衝過去,趴在手術台上,雲馨對著父親淡淡一笑,那笑比哭還難看,哭著道,“爸爸,您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您怎麼舍得離開我?您快點醒來,不要睡了,爸爸,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啊,爸爸,我是馨兒,您不是說我是你的驕傲嗎?您的馨兒就在這裏,您看看我。”雲馨的情緒由低到高,越來越激動,“爸爸,您不要丟下我,您說過要長命百歲,讓我們一起彌補以前的十八年,您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爸爸,我不要您死,您起來,您起來,我們還要一起出國去旅遊,我還要帶您一起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爸爸,您起來啊!您起來!”
以前,雲馨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生死離別的場麵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觸,她一直以為,這樣的事情永遠不會在她的世界裏發生,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親人的離去是多麼的痛苦。
“康董。”歐毅得到消息也急忙趕過來,他知道康父的身體不好,可現在已經得到控製,怎麼能說去就去了呢?他不相信,可看到手術台上躺著的人,看到雲馨哭的撕心裂肺,他相信了。“正清,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歐叔,歐叔,你來的正好,你幫我叫醒爸爸,他睡了好久,你叫他起來,我有好多的話要對他說。”雲馨的雙目無神,她現在的情緒在非常崩潰的時候,她根本沒有了理智。
“馨兒,你冷靜一下,你爸爸他去了。”歐毅雖然也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他還是要幫雲馨振作起來。
“不!不可能!”雲馨歇斯底裏的怒吼道,“爸爸不可能離開我,不會的,爸爸,我回來這麼久從來都沒有對您說我有多愛您,我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是爸爸,我真的好愛您,您聽到了嗎?爸爸,您不要離開我,您不要離開我,您醒醒,爸爸。”
幾個護士走過來,將康父推向太平間,雲馨更加崩潰了,“你們別碰我爸爸,他沒有死,沒有!都走開,我不許你們碰我爸爸!”
“爸。”康凱把張秋尉安頓好,才來看康父,雖然康父對他比較嚴厲,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怨氣了,康凱跪在手術台前,“爸,我對不起你,爸,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馨兒,你振作一點。”歐毅拉住雲馨,護士才將康父推走。
“不要,爸爸您不能走,您回來,爸爸!”雲馨斯血裂肺的哭著,回到康家以後,隻要父親給了她所有的愛,讓她知道有親人的感覺,讓她知道她的父母有多愛她,想到這些,雲馨的心好似在被刀子剜一樣的痛。
雲馨看著護士將父親越推越遠,直到消失在拐角處,她無論怎麼嘶喊都換不回父親了,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雲馨腿一軟,便暈了過去。
“馨兒,馨兒?!”歐毅也是一大把年紀了,還好比較鎮定,雖然非常傷心,可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小凱,快去叫醫生。”
康凱抹了把眼淚,起身急忙去叫醫生,雲馨這是真的暈倒,打了鎮定劑,睡了幾個小時,睡夢中一直還叫著父親,醒來的時候,發現隻有歐毅在一旁守著。
“馨兒,你醒了?”
“歐叔,我們怎麼在這裏?爸爸呢?這個時間他應該吃藥了,去找爸爸。”雲馨說著,拔下手背上正在輸液的針,下床準備出去。
歐毅拉住了雲馨的胳膊,阻止了雲馨的去路,“馨兒,你麵對現實吧,正清走了,你要振作一點,撐起這個家,你爸爸如果在天有靈如果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難過的,難道你希望他在黃泉路上也不得安寧嗎?”
歐毅的話讓雲馨徹底的清醒了,她在自欺欺人,她在騙自己,父親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些,雲馨的眼淚傾盆而下,她再也不能欺騙自己說什麼都沒發生了,從這一刻,一切都改變了,康家她唯一的留戀沒有了,一切都將會變了個模樣。
雲馨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團,她恨自己,在她心慌的時候,她就應該趕緊回去,如果她能早點回去,父親也許還有救,都怪她,雲馨很自責,眼淚劈裏啪啦的吊著,她卻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動,隻是那麼靜靜的承受自己內心的痛苦。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一樣,房間裏鴉雀無聲,連眼淚滑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都無比清晰。
雲馨這麼一個動作保持了三個小時都未曾動過,天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歐毅才上前去扶雲馨,“馨兒,正清突然就走了,小凱還不懂事,你阿姨也傷心過度,這個家你要撐起來,好好操辦正清的後事,這幾天一定會有媒體關注康氏下一任董事長的事情,你都要做好措施,這個節骨眼上,你千萬不能倒下。”
雲馨的腿都麻木了,走路也很費勁,要不是歐毅扶著,她都站不穩,坐在床上,雲馨半天才開口說話,道,“歐叔,你放心,我會挺起這個家的。有件事情,我想請歐叔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