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當真硬氣自己抗下了這件事情,心中必然也充滿怨懟。若是她公堂上把人都抖了出來,夫妻關係不和諧不說,一家子關係都沒法兒和諧。

楚雲深心眼就是多。

狀紙寫好了,就琢磨怎麼遞上狀紙的事情了。

“這狀紙,咱們是給知州大人看,還是送去縣衙門啊?”邱雙問楚雲深。

趙壯立即接話道:“當然是給知州大人,都說知州大人是個清官,這事他一定會秉公辦理的。要是給縣衙門……那就不好說了。”

就算是在鄉下地方,趙壯也不敢直接說知縣是個貪官。

邱雙也是想著狀紙遞給李大人事情會好辦一點。但是有些為難的看向楚雲深;“可咱們的狀紙要怎麼遞給知州大人呢?”

“知州大人開荒,時長出城走動,我們攔住他的車架就是。”楚雲深收起狀紙:“這事我去辦,你在家看著小虎的傷勢。”

“你現在就去?”

“趕緊將事情辦了,你也好踏實些。”

趙壯陪著楚雲深一起,先去找了張村長。

趙壯的意思是,村長要配合著官府開荒,指不定知道知州大人的行程。

但一個村長哪裏可能知道知州的行程,楚雲深隻是為了讓村長知道,他們家要狀告楚大牛傷人,和古氏搶了他們的馬車。

然後楚雲深他們走了沒多久,村長媳婦就上家裏來問情況了。

“表姑,這事我們也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你瞧瞧小虎頭上的傷口,這孩子險些沒命啊。”邱雙把輩分喊得親近,她的話也沒作假,係統說她救了一條命,小虎當時可能真的會喪命。

村長媳婦聽著邱雙這稱呼覺得親切,她也理解邱雙家的做法,安慰的拍著邱雙的手:“我明白,我沒有說你們做的不對。”

“我今天過來是提你表姑父來的,小虎的事他當村長的本來應該做主,可恰逢朝廷開荒,他幫著忙活才沒有時間。”

邱雙和村長媳婦說了幾句,村長媳婦就有事先走了。

而此刻,楚大牛還不知道自己惹上官司了。

現在已經在準備春耕了,楚大牛租了楚雲深的田地來做,今年更加繁忙。

可他心裏記掛著小虎的情況,幹活都沒有心情。收工回家就坐著發呆,家裏的事情花氏懶得動,卻也不敢喊他做。

“你這麼在家呆著有什麼意思?擔心那小子就去看看唄。”花氏見了楚大牛心裏就煩,巴不得把人支走。

楚大牛歎了口氣:“你沒聽人說嗎,三弟放話要找我算賬。”

他其實挺委屈的:“他憑啥找我算賬啊?小虎是我的兒子又不是他的,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著急,哪裏留意到了地上的鋤頭。”

他要是留意到了,絕對不會把孩子往地上推。

張秀才教大娃識字,已經準備回家了,聞言就插嘴了一句:“楚大哥既然知道楚老三沒有資格找你算賬,你又何不苦惱?你推人不是故意的,可是那孩子打大娃卻是故意的。”

“他們自己不把孩子管教好,就別怨別人管教起來不分輕重。”張秀才心疼的摸摸大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