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一會叫保姆阿姨接你回去。”語畢,匆匆出門,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身影。
突然被點名的圓圓,坐在陸莫涵的大腿上撒嬌:“唔,不要那麼早回去啦,我都還沒接花花。”
陸莫涵聽著袁安然那信息量頗大的話語,一時消化不了。
聽到圓圓所說,主動開口問詢:“是上次那個地方接花花嗎?”
“恩恩,姐姐你可以帶我去嗎?”圓圓立馬閃亮著雙眸渴望地看著對方。
“當然可以。”
陸莫涵起身牽著圓圓的手出門,不忘拿上桌上那本小冊子。
望了眼內科門診的方向,一路沉默著。
圓圓不時抬頭瞄著依然沒有笑容的人,小心翼翼地問:“姐姐,你還在生叔叔的氣嗎?”
陸莫涵搖搖頭,朝她一笑:“沒有。”隨即問,“圓圓可以和姐姐說說有關叔叔的事情嗎?你知道他的媽媽為什麼不在他身邊嗎?”
圓圓點點頭,將自己知道的事無巨細全全告知對方。
“爸爸說,叔叔剛一出生舅婆就不見了,舅公好像也不太喜歡他,從小到大都沒對叔叔有好臉色,有時候還會打他、關禁閉……”
“奶奶知道了後,狠狠訓了舅公一番,之後才好一些……”
圓圓口中的舅公舅婆,就是淩天銘的父親與母親;她的奶奶,便是淩天銘的姑媽。
“從小到大,叔叔都不怎麼愛說話,也沒有朋友;爸爸說讓我得對叔叔好一點,因為我比叔叔幸福多了,要讓著他一點……”
知曉的越多,陸莫涵便越沉默。
從來沒想到,執掌著這麼大一個集團的年輕總裁,整天板著臉令人生畏的威嚴大總裁,背後竟然有一段如此不太美好的往事。
結合袁醫生所說,陸莫涵心底頓時百感交集。
是不是他的冷漠、他的冷臉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盔甲?用看似堅強的外殼,包裹住敏感脆弱的心。
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將自己禁錮在厚厚的枷鎖中,與世隔絕。
待在自認為有安全感的安全地帶不出來,不願與人溝通,也生疏了溝通這個技能……
怪不得說,外表越冷漠、越無所不能的人,內心往往越孤獨,越缺乏安全感。
是不是他緊鎖住的心底,也一直渴望著溫暖幸福呢?
所謂的不需要朋友、不需要關心,也是怕被傷害,而開啟本能的自我防禦的躲避?
所以他願意親近周身洋溢著幸福感的圓圓,小小的她能給他帶來渴望的溫暖;而且,她也不會傷害到他……
一路上,陸莫涵想了很多很多。
憶起在總裁辦看到他疼痛不已卻果斷推開自己的畫麵;憶起他蒼白著臉頰坐在診室,卻執拗地讓自己離開的畫麵……
不知道為什麼,陸莫涵突然很想很想見到那個人,想給她一個擁抱。
想告訴他,其實沒有必要一切都自己撐著。
是個人都會有累的時候,會有軟弱的時候,沒必要把自己偽裝地如此刀槍不入,不給任何人靠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