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正襟危坐,眉間溝壑清晰可見的緊張。
一座便是兩小時,天空由晴轉陰,陰到極致,劈裏啪啦地下起豆點大雨。
一瞬的耀眼的光亮打在夏瑾白眼瞼上,雷聲不客氣的肆意在天上打響。
明明是上午,偏偏陰沉的跟入夜時分一般。
夏瑾白醒來,失了時間,失了顏色,怎麼又回到了這裏,兜兜轉轉,居然沒有一點改變。
夏瑾白拍著隱隱作痛的腦袋,扶著扶梯往下走。
疑惑的看著客廳,出聲招呼:“爸爸?”
夏父放下茶杯,叫夏瑾白來身邊,夏瑾白猶豫的下來,今天總覺得爸爸有點怪怪的。
“你認真聽,我慢慢告訴你三件事。”夏父嗓音經過時間的洗禮,除了威嚴,就剩下對子女的慈愛。
夏父一絲不苟的謹慎模樣,讓夏瑾白不覺擺正坐姿,洗耳恭聽。
夏父幽幽道:“第一,你確實是路千繁的女朋友,當初在婚禮上發生意外,九死一生,才將你送往國外救治。”
夏瑾白的瞳孔逐漸放大,雙手掐緊又放下。
一直等到夏父說完,她才怒笑著站起,“爸爸是什麼意思,我打算用盡全力去恨的人其實是我的良人。”真是可笑至極。
夏父滿臉尷尬,他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可是天意弄人,還是繼續說:“這第二件事,其實他從未威懾過我,還有第三件。”
夏瑾白麵目可怖:“夠了,爸爸!我不相信。”
說完,奔入雨中。
滂沱大雨裏,雨淋濕夏瑾白的衣襟,孤獨的站在別墅附近的十字路口,看著過往車輛,悲哀的發現,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竟沒有路。
去找趙興銘,還是繼續在街上流流浪,幹脆做個浪人,孤獨一生。
路千繁心中不安,工作尚未處理完,便交給助理,開車回家。
雨勢太大,雨刷器不停地刷洗玻璃,遠遠的,路千繁看見別墅附近的十字路口蹲著一個人,快要和周圍融為一體。
路千繁冒著暴雨走過去,大聲詢問:“小姐,你需要幫助嗎?”
夏瑾白抬起頭,瞪著眼睛看著他,路千繁立刻拖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不友好的質問:“這下著大雨,你出來幹什麼。””啪!”的一聲,夏瑾白震的手疼,路千繁認慫,“行,夏瑾白,你怎麼打我都行,咱們先回去。”
路千繁規勸引誘,夏瑾白默然不語,雨越下越大,閃電總是把天空點亮,他害怕夏瑾白出事故,抓著她往車裏走,夏瑾白哭著後退,陸千繁強製把她關進車裏,用備用毛巾給她擦頭。
夏瑾白哭著抱住自己,嘟囔著“離開、走。”的字樣。她不想在這個城市了,這個城市的人喜歡騙她,欺負她,她要離開。
路千繁軟言:“好,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忽然強硬起來:“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回去。”
路千繁開車回去,夏瑾白還是不搭理他。
家中隻有一兩個保姆還在,路千繁擺出一家之主的威嚴審問她們其他人都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