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閃過曾經的畫麵。那時候分明才剛入冬不久,言曦就已經開始吵著要穿上襖子,那時候大家都經常拿這事笑話言曦。現在想來,她或許不是因為真的怕冷,而是害怕孤獨。
表麵上的她樂觀堅強,可是她卻比誰都脆弱。患得患失的她,每日都活在擔心裏。
“皇上,太後在大殿要見皇上。”小李子站在門口,聲音不響不低的說。
“請太後回去吧,朕沒有心思見任何人。”段雲逸緊了緊自己的手,然後伸手理了理言曦的發絲,竟然有了白發,是憂慮過度的緣故吧。
“皇上,太後傳話說,今日若是不見到皇上太後和眾大臣絕不離開儲秀宮半步,還請皇上三思。”小李子氣喘籲籲的說,大抵是太後震怒了,嚇到小李子吧。
言曦,多想一直和你兩個人在一起,但是總有人喜歡來破壞,你等一下,馬上就會好的。輕輕將言曦放下,段雲逸打開了門,小李子了立刻就鬆了一口氣。
腳底生風一般,段雲逸板著臉到了前廳,身後的小李子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
“皇上,身為一國之君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幾日不上朝不管國事,這成何體統。”一見到段雲逸,太後就開口責備。“看來皇上是忘記了為君本分了吧。”
“看來太後最近也是有閑情雅致啊,後宮無事可管了如今連前朝都要插手了。”段雲逸諷刺道。走到那一群自稱忠心耿耿的老臣麵前,段雲逸一個一個看了過去。“這些人,若是真沒有記錯的話,都是太後的娘家人吧。”換句話說就是外戚。
“皇上,他們與哀家有親分不假,但是他們都是一心一意為了皇上為了百姓的,隻是忠言逆耳罷了。”太後立刻維護。這句話一說,其他的臣子立刻開始齊聲高呼,請皇上勿要再為了女人誤了江山,臣等以死相諫。
“若是你們真的盡心盡力為國為民,如今朕也不必每日臨朝聽政。朕不說,別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一個個中飽私囊,欺上瞞下,做了不少事情你們自己清楚。要是你們覺得口說無憑,朕大可以拿出證據來,到時候可就不是你們自己拚死就可以了解的,你們說呢。”那些罪證早就開始著手準備,為的就是有一天壓製他們。
這些人,向來都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太後,該管的事情好好管管,不該插手的事情您還是歇著的好。說到底,其實太後與朕之間也還有些舊賬沒有清算完,太後說呢。”當初若不是母妃恰好走了,也輪不到這個女人當太後。
段雲逸的眼神是太後沒有見過的,在太後的眼裏,段雲逸雖然對外強硬但是對她至少是忌憚三分的,可是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這樣。“皇上,你這是什麼話,哀家可是你的母後。”
段雲逸嗤笑了一聲“母後和母妃,果然還是不一樣的。若是母妃的話,必然不會處處與朕作對,若是母後的話,不然不會事事為朕設想。”
還記得母妃的音容笑貌,每一次母妃笑的時候,不隻是父皇會看得癡了,就是自己也會被感染,似乎自己也很高興似的。就在所有人都在逼著自己登基稱帝的時候,母妃卻希望自己隻是做一個普通人,過著最簡單的生活,這就是真正的娘親吧。
“皇上怎可以這樣同太後娘娘說話。”鄭將軍果然還是來了,“臣參加皇上太後。”鄭正天行了禮,隻是這個禮看上去有些不情不願。“臣聽聞,皇上為了一個小小的貴人,才多日未曾上朝,氣的太後娘娘幾宿不能入睡,臣真是心痛啊。”
看他虛假的樣子,段雲逸想起了後宮的若妃,說起來他們父女還真是不一樣。一個深藏不漏,一個鋒芒畢露。“竟然還勞動鄭將軍親自來一趟,看來太後娘娘說話的分量還真是超出了朕的想象。”看太後的眼神,這大概是一次警告吧。
“皇上何出此言,臣來可是為了皇上。”鄭正天義正言辭的說。“皇上,萬事要以大局為重,還請皇上聽臣等的勸諫,就算是為了天下百姓,請皇上應允。”
段雲逸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們似乎是早已經設下了圈套,從太後的震怒到這些臣子的忠心,再到鄭將軍的出現,一步一步將自己逼向了昏君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