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直很想念她。”
“那就經常來來看她啊!她一個人經常會很孤獨。如果你能常來看看她,她就會很開心。”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孫子。所以李小琦,我要謝謝你。”他衝她露出好看的微笑。
“啊?我?”小琦一臉不解地指指鼻子。
“嗯。奶奶在信中經常提到你。我知道你經常來幫她做點事。最重要的是,你陪著她,讓她不是24小時都很孤獨。奶奶說你給她帶來了不少快樂和溫暖。”
“哈哈誰給誰帶來溫暖啊!我成天一個人在家超鬱悶。在這裏,可以吃到可口的飯菜,”小琦笑臉如花地拍拍肚皮“還可以聽到有趣的故事,還可以學到好多東西。你看,這個手鏈就是李奶奶教我做得。”她笑著搖搖手腕,伴隨著手鏈發出清脆的響聲。
“小時侯,她也老想教我這麼一些女孩子的東西。可我又哭又鬧,死活不學。”
“哈哈。新鄰居,你這次會呆多久?”
“……”
“多呆一段時間吧新鄰居。下次你來,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小琦的嘴角勾出好看的微笑,被陽光籠罩著,純潔得如同天上的白雲,不摻一絲雜質。
這一刻,落漫雲決定告訴她關於奶奶的事,他本不想告訴她,畢竟才剛剛認識她,不過她的笑容裏有種他可以信任的東西。
“這次來,不是單純地來看她……還有更深的一層意思……奶奶她……”
一股憂傷在眼裏凝聚,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說:
“她得了白血病。”
“你說什麼?你你……”小琦坐直身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腦子裏轟轟作響。
“前幾天在我的家鄉,爸爸媽媽接到一個從這裏打來的電話,是醫生打來的。原來是我奶奶兩星期前去醫院體檢被檢查出了白血病。這個醫生很湊巧是奶奶和爸爸的朋友。他很聰明,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奶奶,而是打電話告訴遠方的我們。”
“……”小琦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本希望爸爸媽媽能和我一起來看奶奶,可他們因為工作實在抽不出空來。一開始我生他們的氣,奶奶都這樣了他們還要忙手上的活,但後來我想明白了。他們不能放棄工作,他們好不容易才攥夠錢,讓我可以乘船來這裏。奶奶治病肯定也需要很多錢,而我們家一點也不富裕。”他歎了聲氣,眼底的憂傷像一團散不開的霧氣。
“白……白……白血病。”小琦直勾勾地看著他,震驚地吐出這個詞,好像從他剛才說的所有話中,她隻聽懂了這一個詞。“但有希望,對不對?”
她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有希望。那就是換骨髓的手術。隻有親人的骨髓才最有可能相符。隻要我的骨髓和奶奶的相符,那就有希望。”
“那如果……”
“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如果骨髓不相符,奶奶她可能……”
兩人都不再說話。
落漫雲的眼神黯然下來,深深地讓人看不到底。
小琦的腦袋深深垂下,身子無力地靠在玻璃上,垂頭喪氣地如同一個瀉了氣的氣球。
不知過了多久。
已經忙碌了一天的太陽依依不舍地離開白雲姑娘的懷抱,一點一點下落,最後終於消失在人的視線中,去了山的另一端。他殘留下自己的剪影,一片片晚霞點綴天空,染紅一片片白雲,美得讓人無法呼吸。
“小琦,千萬不要告訴奶奶這件事,好嗎?她還不知道。她這幾天一直很快樂,我不想打破這種快樂。”
“當然,我當然不會。那,新鄰居,你要……”
“我會的。我沒有放棄希望。如果骨髓相符錢卻不夠,我會天天打工,打到筋疲力盡也要打,總隻想盡一切辦法掙足夠的錢。如果骨髓不相符,那我就陪著她,天天陪著她,盡最大的努力給她最大的快樂。”他的眼神與聲音都無比堅定。
“我也會幫你們。錢的問題我會幫,我也會一直陪著李奶奶,不管以後會怎樣。我從小就沒有奶奶,我一直把李奶奶當成自己的親奶奶。”
他和她的眼神在空中交彙。
這一瞬間,仿佛一種無形的默契流動在兩人之間,不需要任何言語,兩人似乎能讀懂對方的心。眼中閃著同樣堅定的光芒,心裏鑽出同樣堅定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