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蕭翎一宿沒睡好,現在隻想找張床舒舒服服的睡一個大覺,對這種古玩拍賣會興致並不是很高,不過段宇既然已經答應了,他也隻能勉為其難的答應,大不了一會找個沙發和周公談話去。
於強興致正濃,從兜裏隨手掏出一張金卡結賬,領著三人搭乘電梯上了五樓。一旁的蕭翎精神明顯感到有些萎靡,他實在是太瞌睡了。
五樓樓梯口站著兩名帶著墨鏡,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守衛,兩個人都帶著耳麥,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警戒的氣息,看到於強帶著兩人上來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於熱情,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於強朝著兩人點了點頭,領著蕭翎他們直接進了走廊的其中一個房間。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是會議廳,會議桌子被撤了下去,所以感到會議廳的空間十分寬敞,麵積至少有三百平米。大廳被裝修的古色古香,古樸的棕色木椅,配合著古銅色的牆壁,使得整個房間愈發有一種古代的氣息。
大廳裏已經坐了三十多個人,當然中年人占主體,也有幾個穿著考究,兩鬢花白的老者,兩眼神采奕奕,一看就是位高權重的成功人士,不過這裏最年輕的卻是於大少他們三個。
眾人看到於大少帶人進來都不約而同的從他們身上掃了幾眼,不過那幾個老者看到黃老時都紛紛向他微笑點頭示意。
拍賣會這時候還尚未開始,四人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定,站在一旁的兩名美麗大方的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優雅的端來四杯飄香的茉莉清茶,正準備閑聊幾句的四個人,突然看到大門打開,走出四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安並抬著兩個紅色的大檀木箱子,最後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色棉麻服飾的老人,那整體樣式還和黃老有幾分神似。
“這個白衣服的老頭就是建州市檀清樓的段鴻生,建州市古董界的名角兒,請他出來主持至少得三十萬。”於大少爺坐在蕭翎的身邊,壓低聲音給他說道。
像於大少爺這種土豪,很少有真正交心的朋友,今天看到蕭翎對自己的自然的表現,絲毫沒有自己身邊那些狐朋狗友的做作,他還真下決心交定了這個朋友。
“檀清樓?青樓?”蕭翎心中一陣YY。蕭翎本來就對這種古董交易的事情不太感興趣,還好這裏的茉莉清茶有提神的作用,否則他這時候肯定低頭大睡。這種有錢人的遊戲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雖然自己現在也很有錢吧,但是自己隻是蹭著於大少的麵子來的。
段鴻生麵帶微笑的走到前麵棕色台子前,向台下的來賓拱了拱手,大聲說道:“首先,感謝各位同仁的捧場,咱今兒個閑話少說,看家夥!”
語畢,段鴻生彎下腰去打開麵前的其中一個紅色檀木箱子,小心翼翼的從裏麵捧出一個遍布細紋的青色瓷瓶,然後緩緩地直起腰來放在麵前的台子上。這瓶子大概三十厘米高,收底放身,於瓶頸處慢慢收攏,看樣子和街邊好些賣景德鎮瓷器的瓷瓶有些相似。
“諸位,先靜一靜。”看到台子上放著的瓷器,來賓們都紛紛在下麵指點,段鴻生不得不先平靜下會議室的秩序,“段某不才,眼前這宋朝哥窯出土的瓷瓶正是於德勝先生零三年從江西上饒淘來的,今天就用它來給大家開場!”
說完,隻聽得一聲脆響,段鴻生雙手捧起瓷瓶,往身後用力一甩,嘭--四分五裂的瓶子靜靜的碎在段鴻生身後的角落裏。
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都不謀而合的將目光投向坐在後排的於大少爺身上,他們都知道剛才說的於德勝就是於大少的老爸。
於大少倒是十分淡定,翹起的二郎腿放下,緩緩地端起身旁的清茶,安靜的品了一口。壓低聲音說道:“麻痹的四十萬的一個玩意兒,我也聽到了這麼一響兒,看來沒白來。”
段鴻生的舉動使得蕭翎之前的睡意全無,一臉狐疑的看著於大少爺,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四十萬的古玩就這麼砸了,錢再燙手也不至於這樣吧?
於大少猜出了蕭翎的疑惑,湊到蕭翎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調說道:“這玩意兒是個贗品,就算是我那傻老子叫的學費吧。”
聽到於大少也麼一說,蕭翎心裏總算有些明白了,心裏道,這不就是引人入勝嘛,編個圈套,等著別人往裏鑽。
其實蕭翎想錯了,段鴻生這樣做不僅是想引人入勝,更重要的是想告知在座的各位,如果淘到的是贗品的話,也隻能說自己的眼力不夠,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