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心裏咯噔一下,不動聲色的問,“你知道?”
沈嫿笑笑。她睡得朦朦朧朧之際,感覺到他出門了。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因為實在是太困了。
楚墨言淡淡道,“出去喝了一杯。”
沈嫿點點頭,難怪要衝涼,肯定是喝得不少,才剛回到酒店吧?
“下次別喝那麼多,那玩意兒傷身體。”她隨口說了一句。
“好。”他答得很快,唇角帶著笑意。
他看著沈嫿,目光欲言又止。
然而沈嫿看過來時,楚墨言眼裏立即恢複平靜,隻是,眸底深處,泛著點點漣漪。
沈嫿盯著楚墨言看了會兒,楚墨言覺得奇怪,問道,“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沈嫿停下手裏的動作問道。
楚墨言故意道,“沒什麼,隻是忽然想起你的沈氏燒春筍了。”
沈嫿臉一紅,“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
楚墨言意味深長,“有感而發而已。吃了這麼多天的西餐,忽然想起你的手藝了。”說起來,他還真沒正經嚐過她的手藝,她那道有名的沈氏燒春筍,也是小寶偷偷帶給他的吃的。
後來因為腿受傷行動不便,沈嫿便讓他一日三餐跟著他們一起用餐,但基本上飯菜都是張媽做的,她親自下廚的時候少之又少。
如今想來,還是他沒有這個口福吧。倒是便宜了曹勳那混蛋,每日都能跟她耳鬢廝磨,朝夕相處,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不由得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兒。
“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菜,”沈嫿淡淡的,“那道燒春筍也不過是小時候跟媽媽學的。後來,爸媽都走了,姐姐也走了,我就很少做這道菜了。”再後來,來Y城開客棧,為了留住客源,不得已才又掛起了這道菜做招牌。
提到姐姐,楚墨言心裏一動,狀似無意的問,“沈嫿,你姐姐跟你長得像嗎?”
沈嫿點頭,“挺像的,有時候我們故意穿一樣的衣服出去,別人都分不出來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楚墨言又道,“那你應該記得你姐姐的那個男人,哦,就是小寶的親生父親,他的樣子吧?”
這是他這些天一直都很疑惑的地方,按理說,沈嫿不可能沒見過姐姐交往的對象啊,為什麼她不知道曹勳就是沈幽的那個男人呢?
沈嫿苦笑一聲,“我那時候在上大學,姐姐在外麵工作,她也隻是給我打了幾次電話,提過自己交了一個男朋友,我也提過幾次說要見一見未來姐夫,大家約在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但那人每次都以工作太忙抽不開身為由打發了我姐。”
沈嫿歎了口氣,“現在想來,那人肯定是不方便的,畢竟他是有家室的人,他跟姐姐在一起,也一直都在騙她,所以姐姐才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離家出走的。”
她現在一直堅信姐姐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離開的,但她想不通的是,過了這麼多年了,難道姐姐還想不開?就算是她不想見到那個男人的兒子,但她是她的親妹妹啊,姐妹倆一起長大的情誼,難道她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她真的這麼狠心嗎?
沈嫿每每想到這裏,都覺得心裏很難受。她想不通,為什麼姐姐不回來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