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霎時一片漆黑。
但借著剛才開門時正麵庭院裏微弱的燈光,沈嫿還是看清了來人。
“楚墨言?”沈嫿嚇了一跳,惱道,“你幹什麼?”
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手不由自主的揪住了衣領口,神色有些驚慌。
楚墨言站在門口,將門堵得嚴嚴實實,根本不讓沈嫿出去。
“不能出去。”他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沈嫿惱羞成怒,“憑什麼不讓我出去?”
楚墨言欲言又止。
純黑的大眼睛在夜裏閃著淺淺光芒,沈嫿一字一頓,“讓開。”
她能聽到,那群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已經湧進了庭院,沈嫿甚至覺得,腳下的大地都在微微搖晃著。
“噓!”楚墨言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你不能出去,外麵很危險。”
猛地,窗戶外麵驟亮,白熾燈光將整個院子照的形如白晝,連沈嫿所在的屋內,隔著窗戶都能感受到那份亮光。
沈嫿一驚,低低道,“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楚墨言靜靜道,“你隻管好好的呆在屋子裏別動,等著看一場好戲就行了。”
他語氣裏的幸災樂禍,讓沈嫿心裏湧上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輕輕的走到窗子邊,慢慢的打開一點點縫隙,向外麵院子裏看去。
院子裏的燈隻有在過年或者當地有什麼重大活動時,才會亮個通宵,取辟邪之意。
沈嫿盡管不相信這個,但當時布置屋子時,還是按照當地的習俗去置辦了。
而今天,根本就不是什麼重大節日,可,院子裏的大燈卻被人打開了,照得整個院子明晃晃的,宛如白晝。
楚墨言不知何時走到沈嫿身邊,兩人的距離很近,身子緊挨著,他身上古龍水夾雜著淡淡煙草的味道,熟悉得讓沈嫿有片刻的神思恍惚。
院子裏忽然一陣騷亂。
沈嫿迅速收回思緒,從縫隙裏往外看去。
眼前看到的場景,卻讓她驟然一驚。
之間幾個穿黑西裝的大漢押著一個男子走到了院子中央,而那個人,那個人,是——曹瀚文。
自從沈嫿被囚禁之後,再也沒看到的曹瀚文。
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曹瀚文,視線環了一圈,院子裏站著整齊兩排的黑衣人,個個凶神惡煞,尤其是看曹瀚文的眼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沈嫿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架勢,嚇得當場就要驚叫出聲。
然聲音還沒出口,一隻手驀地捂住沈嫿的嘴,將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聲音又給憋了回去。
沈嫿驚魂未定的看著楚墨言,楚墨言眸光沉沉,在她耳旁低低道,“不想死的話就別說話。”
沈嫿嚇得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她捂著胸口,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楚墨言輕哧,“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混黑社會的。”
沈嫿不解,“那他們找瀚文幹什麼?”
楚墨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沈嫿心裏咯噔了一下,“瀚文,得罪了黑社會?”
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瀚文又怎麼回得罪黑社會?他們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