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門,我有話要跟你說。”楚墨言耐著性子。
門內,沈嫿聲音帶著疲憊與疏離,“現在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不行……”他霸道的道,“我必須現在就要見到你,你馬上給我開門。”
沈嫿冷冷一笑,隔著門板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嘲諷和譏笑,“怎麼,楚大公子這是要私闖民宅嗎?可您似乎忘了,這是y城,不是您一手遮天的B市。”
楚墨言沉默了半響,那隻放在門板上的手,終是無力的垂了下來。
是的,這是在y城,不是b市,他不是過去的楚墨言,她也不是過去的沈嫿,他們,已經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靜靜的退了開去。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離開,倚著房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沈嫿,終於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為什麼,三年都過去了,為什麼她見到他,還是會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為什麼,都過去這麼久了,她仍然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對她的好,也忘不了他帶給她的傷害?
此時此刻,過往種種,一一在眼前浮現,她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難道注定這一輩子,她都要跟他糾纏到死,至死方休麼?
月光依舊皎潔,給人的感覺卻因為人的心情變了而變化。
楚墨言倚著沈嫿房間門外的欄杆,一根接一根的煙亮了又滅,滅了又亮,點點紅色火星在走廊盤旋,將他籠罩在濃濃煙霧之中。
屋內的燈早已經熄滅,楚墨言一個人靜靜立在門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煙,直到煙盒裏最後一根都抽完,直到他的兜裏再也掏不出煙,他悵然若失的盯著那扇阻隔了他和她的門,聽著裏間悄無聲息的動靜,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一門之隔,他如困獸,心潮澎湃,她卻能安然臥睡,平靜如斯,他自然意難平。
三年,他找了她整整三年。他有那麼多的話想跟她說,她知道嗎?
他的痛苦,他的掙紮,他的瘋狂,他的落寞,她,懂嗎?
不,她不懂。
她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在她心裏,他早就死了。
或者,跟一個路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才能在見到他的時候,像個陌生人一樣,那麼的平靜,那麼的冷淡,那麼的,讓他失望。
甚至,連見都不想見他!
沈嫿,你是何等的狠心呐。
楚墨言怨念的,意難平的,憤憤離開。
聽到腳步聲終於消失的聲音,屋裏躺在床上,被一室黑暗包圍著的沈嫿,忍了許久的淚,終於緩緩的流淌下來。
“你,起來。”
畫兒剛剛入睡,就被一股大力給拉了起來。
看著床前立著的人影,畫兒微楞。
剛剛出來找了一圈沒找到楚墨言,她便先行睡下了。
“楚少,你……”畫兒還沒來得及問出心裏的疑惑,就被楚墨言拽住手腕往門外走去。
楚墨言用的力道很大,畫兒忍不住皺眉,“楚少,你要帶我去哪兒?”
楚墨言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如刀雕般的完美側顏沉浸在月光之中,步調很快,身後畫兒跟不上,幾乎是被拖著往前走的。
很快,到了隔壁離不遠的酒吧。
楚墨言指著小小的舞台,冷聲命令道,“上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