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瞬間,楚墨言難得的,迷惑了。
血水順著她的手臂不住地向下流淌著,溫暖的,仿佛是一股溫潤的泉水,正在暖著她的漸漸寒冷的身體……
沈嫿是這樣以為的。
楚墨言看見她紮到手時的樣子,一下就愣住了,頓時,也沒了像最開始的時候那樣地趾高氣揚的樣子。
兩人麵麵相覷的,看了一會兒,楚墨言終於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將沈嫿的手給拉了過來,開始幫她處理胳膊上的傷口。
這傷口看著雖然有點嚇人,但是因為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沈嫿就不是故意想要用刀子傷人,所以其實隻是刀子的重量壓到了皮膚上而已,其實並不算嚴重。
但就算不嚴重,那也是流血不止的傷口啊。
可是,在楚墨言親自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沈嫿的胳膊上不斷地有血液低落,她卻不哭也不鬧,就那麼看著血流下來。
等到楚墨言都把傷口處的血用紗布給吸掉了,她才仿佛反應過來一樣,忽然有一點神神叨叨的說:“這就是,鮮血的感覺嗎?原來,血液這種東西,從手上流出來,也是熱的,是暖的……”
她說這樣的話,終於讓一開始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的的楚墨言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恐慌。
當她說話的時候,楚墨言仿佛覺得,這個女孩子,就要從自己的身邊離開了……
飛走?
還是直接就這樣消失?
他忍不住緊緊地握住了沈嫿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由於過於用力,還不小心在沈嫿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淤青的痕跡。
但是,就算是這樣,沈嫿也沒有叫痛,隻是轉了轉目光,怔怔地看著楚墨言,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回應。
麵對這樣的沈嫿,楚墨言看著方才不小心被自己給捏成了青紫樣子的手腕,還有正在細細的滲血出來的傷口,忽然泛起了一種深刻的,無力的感覺。
終於,他不知道應該拿沈嫿怎麼辦了。
而沈嫿,隻是很乖很聽話的坐著,任由楚墨言將她擺弄。
一尊完美的,漂亮的,木偶娃娃。
這一次楚墨言看著沈嫿那種麵無表情的木訥樣子,越看越是心慌氣短。他忍不住不斷地叫沈嫿的名字,但是沈嫿都沒有回他。
最後,楚墨言沒有辦法,隻能對沈嫿說了這樣一句話:“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如果你好好的陪我的話,那麼一個星期以後,我就放你自由。”
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放下了手中的紗布,伸手,將沈嫿環抱到自己懷中。
其實這個時候,楚墨言自己也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想要擁抱這個女人,而且這個擁抱,不摻雜任何雜質,單純幹淨得讓楚墨言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這隻一個,純潔的,表示鼓勵的擁抱。
聽到這句話的沈嫿,身體在楚墨言的懷中微微地顫抖,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她小心翼翼地從楚墨言的懷中掙紮了出來,也不管離得太遠,仿佛她一推開他,他就會反悔一樣,帶著那種有些不太確定的表情,看了楚墨言好幾眼,然後,才一下子激動起來,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手上的傷口,一把抓住了楚墨言,揪著他的領子問他:“真的嗎?你真的是打算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