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粘膩而婉轉。
楚墨言從她的唇邊挪開,一路吻了下去,吻著她的側頸,肩膀,然後……將她翻來覆去的折磨著。
那種折磨,猶如巨大的漩渦,將她一點點地往下拽著,拽著……
沈嫿迷迷糊糊地想著,原來,那種事情,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她的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慢慢地,徹底地被拖入了那漩渦之中。她就仿佛是被他暖好的古琴,隨著感覺,便能奏出那高高低低的華美樂章。
到後來,沈嫿已經不記得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做了幾次。
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滿身疲憊的沈嫿,隻覺得自己連抬起手指,都困難的不行。
她轉頭,身邊的男人還是一副尚在睡夢中的樣子。
楚墨言的睡姿很標準。
仰躺的,手放在小腹上,閉著眼睛,標準的軍人睡姿,據說他當過幾年的特種兵,想必還遺留著當兵時的某些作風和習慣。
可她感覺就和那種躺在給人瞻仰的棺材裏頭的樣子差不多。
沈嫿這樣想著,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往床下溜。
卻沒想到,她剛一落地,腳上就是一軟,如果不是趕緊扶住了床頭櫃,就能直接摔倒地上去。
“你幹嘛?”隻是這麼一點點聲音,就讓楚墨言醒了過來。
他睡眠一向是很淺的。
睜開眼睛的楚墨言側頭看了過來。
他的眼神很清澈,完全不像是那種剛睡醒的人。
也不知道他這種習慣是怎麼養成的。
“當然是起床,我要回去了!”即便是昨晚才發生過那樣的事情,沈嫿還是不太適應直接麵對楚墨言,一見他看向自己,就下意識地把床上的被單拖過來蓋住自己的身體。
被子被拉走,立即露出了床單。楚墨言正要不滿地將被子給搶過來,卻忽然一下頓住了拉被子的手。
那床單上,印著一朵綻放的……紅梅。
“你……”楚墨言疑惑地看著那遺留在床上的血跡,“這是怎麼回事?”
沈嫿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床單上的血跡,頓時臉色也微微一白,抿了抿嘴唇:“我,我來那個了……”
想都不用想,要是她告訴他這是她的第一次,他肯定會微笑著問她:“親,在哪個醫院做的手術?醫生技術真好!”
一想到楚墨言那種無恥到極點的微笑,沈嫿便什麼都不說了。
聽到她說來那個了,楚墨言的臉上頓時露出嫌棄的表情。他本來還想說繼續“真髒”之類的話,但是嘴唇動了動,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沈嫿那種戰戰兢兢的尷尬樣子,就說不出口了。
於是他隻能說:“哦。”
沈嫿抱著自己的衣服,丟下了被子,逃一樣地匆匆忙忙地衝進了浴室。
帶上浴室門的一瞬間,她就軟了下去,跌坐在冰涼的浴室地板上。
方才麵對楚墨言的時候提起的那麼一點點力氣,瞬間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渾身上下都在痛。酸痛的感覺,說不出口的,一陣陣地,拉扯著她全身的痛感神經。
沈嫿慢慢地在瓷磚上,將自己縮成一團,雙手環抱了自己的膝蓋,也不顧這樣會著涼,然後無聲地,想要哭泣。
隻是想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