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心裏卻是一片朦朧,真不想醒來。夢裏師傅易榮的臉忽遠忽近,雖是總無法接近,卻是那樣真實,好像便在我周圍。我不甘心的再次閉上眼,想在夢一次,耳旁又傳來一陣嬌俏的聲音,“小八,快起來。”
懊惱的搖搖頭,想來也睡不下去了,起身拉起床幔,俯下身去穿鞋,這鞋麵是上好的綢緞縫製的,美是極美,隻可惜穿起來有些繁瑣,我向門外說道,“就起了,等我一下就好。”我安慰自己,好在來的是性格極好的三姐。
我往門口跑去,果然三姐倚在門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惱怒之色,反而悠閑的擺弄自己的雙手,那指甲上塗了上好的豆蔻,是發亮的粉紅,極配她的嫵媚。她不看我,我隻好先發話,“三姐,出了什麼事?”
她像是才回神,倦怠的看我一眼,“小八,你我姐妹情誼到此為止了。”我的心像是突然響起了一個炸雷,竟不知作何反應。
我也是慢慢回神,卻隻能低聲的喃喃道,“想不到,竟是這樣快。”
她慢慢從懷裏掏出一個葫蘆狀的玉瓶,雕刻著層層的翠竹,瓶身晶瑩剔透,卻籠罩著一股妖邪之氣。她看我不拿,用左手牽起我的右手,遞與我手中,我像是才回神,猛的把手抽回,不甘心的看向她,問道,“師傅呢,為什麼不是他發。”
三姐沒有生氣,隻是無奈的挑挑眉毛,聲音低沉下來,“師傅對咱們十幾的教養,怎麼忍心如此。”她把瓶子又塞回我手中,“小八,你我一別不知何時相見了。”
她往出走了幾步,卻又回頭,在我耳邊笑著低語道,“小八,雖不知是否會再見。不過,若你真有難,我不管如何,定不救你。”
說完那幾句話,她轉身離去,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我不由的疑惑,我們本就不是交好,她何故非要告訴我這樣的話。她的背影就像是我的夢,模糊的一下就沒了痕跡。
我把瓶子綁在腰上,鼻子裏聞到一股靡靡的香氣,想來是三姐留下的,我低歎一聲,為何師傅最後見得那個人依舊是三姐,不甘心呢。鼻子酸酸的,想來各位姐姐都走了吧,即使一直是楚河漢界,互不往來,這一刻也不由的濕了眼眶。
打起精神來,我暗自打氣道,也許隻要這場爭鬥勝了,我依舊會見得到師傅的,不是嗎。深吸一口氣,也許我會贏得回來的。
踏出門,門外看到一個急忙跑來的身影,抬眸一看,原來是門將風祥。疑惑的停步,他怎麼在這,難道我們姐妹走了,這裏也不用守了嗎。心裏想著,又是一陣酸澀。
他卻也在我眼前停下了腳步,他依舊很威武,穿著一身的鎧甲,像一個鬥士,可他身上竟少了初見時那種肅殺的感覺。沒等我開口詢問,他先問道,“你看到顰兒了嗎?”
他身上的慌亂是我所不曾見到的,“嗬”我不由苦笑一聲,“三姐已經走了。”
風祥苦澀的一笑,“她竟走的這樣快,我還以為我還來的及……”
不等他說完,我打斷他的話,“你可以去找她,三年之期也不算短,若你有心,終會遇見。不過,你不去她依舊會回來。她一定會贏的,你等她便好。”
他爽朗一笑,“謝謝你飛鳳,我一定會去的。我不想等的連唯一的機會都錯過。”他真像一個青澀的少年,可怎麼說他也有上百歲了吧。
我搖搖頭,和他一樣徑直離開,想了想,卻還是回頭道,“風祥,你為何這樣傻,你就不怕她是騙你的嗎。”
風祥聽見我的話,回頭笑笑,一如既往的豪爽,“小八,我僅僅知道,我騙不了我的心。看不見她,我的心便會疼的難受。”說罷,他釋然的笑笑,扭頭離開。隻留下呆呆的我,竟有些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