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古墓就是埋死人的地方,有活人才奇怪呢!”
狗子也說道:“是有死人,好多死人,就在前邊,一堆一堆的。”
等走入墓室後老者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是墓室的前室,裏邊的現在全部都是死屍,一堆一堆的。每一堆都有一人多高,也不知道有多少具。具具麵容猙獰,可以看出是和墓外的屍體的死法一樣。
老者張了半天嘴,突然大叫,快跑!
中年父子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狗子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老者拉扯著往外奔去!
狗子叫道:“幹爹,咋地了?咋地了?”
“別問了,先跑出去再說!”老者急道。
中年人大聲的叫道:“出不去了,快回來!快回來!”
老者聽到了喊聲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就看墓門口一個披頭散發兩眼閃著綠光,呲著一口大白牙,身體僵硬行走的女屍正一步一步的向裏挪動而來。
“我操,失算了!七煞魂陣不在外邊,在裏邊!”老者罵道。
這時中年人叫道:“裏邊的冤魂有點不穩定,李哥咋辦呀?”
“沒事,隻要我們不進去就沒事,還是先考慮這個綠毛僵吧!”老者說完,把火把遞給狗子,同時伸手在大布口袋裏摸了起來。
女屍現在已經越來越近了,已經能看清她長長的指甲和一身綠毛。
這僵屍裏分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遊屍,僵屍的的煉化形成其實挺難。有的風水師利用能養屍穴位,煉化出僵屍害人,也有用道門秘術煉化操控僵屍的,湘西趕屍匠就基本屬於這一類。死人如果被貓撲到也容易屍變,但也隻是詐屍而已。像今天這隻綠毛僵就屬於被攝魂而死,雖然施法者隻是要用的是她的靈魂,但屍體也可以在特定的條件下變為僵屍。直接就變為綠毛的還是少見,應該和施法者有關。綠毛僵屍是僵屍中非常厲害的一種,滿身屍毒指尖牙利,體硬如鐵。
老者飛快的拿出黃符,一手結了個指訣,一手兩指夾住符紙,用力一甩,符紙飛向綠毛僵,砰地一聲,綠毛僵居然被擊退了幾步。
僵屍好像被激怒了。呲了呲牙,張開嘴,可以看到它的牙齒也已經變了,現在如同蝙蝠的牙齒一樣,兩顆犬齒現在能有半寸長。粘稠的液體拉著黏涎滴在高聳的胸前,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張開五爪一步步的加快速度向老者衝去。
老者又拿出一張符紙,掐了個指決,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符紙上,又在懷裏拿出一根桃木釘子,大叫一聲迎著綠毛僵衝了上去,老者的身法是真不含糊,綠毛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老者用符紙貼住了胸口。綠毛僵就如同吃痛一般身體微顫一僵,老者又揮起桃木釘子狠狠的釘在符紙上!
一擊得手,老者就地一個後滾,翻滾了回來。
就見符紙在僵屍胸口嗤嗤冒起了黃煙。
不過老者並沒有停手的意思,喊了一聲:“兄弟,”探手在布口袋裏取出一個墨鬥,拽出墨線的一頭遞給中年人。
中年人也會意老者用意,扯過線頭隨同老者一起又衝向站著冒煙的僵屍。
墨線拉直兜向綠毛僵,當線剛剛觸碰到屍體的時候,屍體就如同被彈弓彈飛一樣,被墨線彈出老遠!遠遠的摔在墓道的盡頭。老者迅速收回墨鬥,在衣服裏懷取出了一張藍色的符紙,飛跑幾步到僵屍身前,看了一眼被打的還在顫抖的僵屍,一咬牙,將符紙貼到僵屍額頭上。
“騰”地一聲,僵屍不用火點,自己燃燒了起來,不過火苗是藍色的,就如同烈酒點燃的火苗一樣。
狗子也不知道是嚇呆了還是看呆了!張大嘴巴,磕磕巴巴的說道:“幹,幹爹,你是,是怎麼把它燒著的?”
中年人踢了一腳兒子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跑!”
中年人拉著兒子就向墓室外邊跑,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大吼道:“跑不了了……”
二人停下腳步,就見站在燃燒僵屍不遠的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山羊胡須的臉上含著陰深的笑,微微上翹的嘴角透出一股寒意!突然兩手變爪掐向中年人的脖子。中年人沒有防備,立馬就被掐了個正著。
中年人就感覺掐住自己的兩隻手冰涼冰涼的,力道十足,將自己提起在空中,任由自己的兩條腿在空中亂蹬,窒息的感覺席滿全身!
狗子一見爹被幹爹掐住了,也慌了神!伸手就去掰掐住他爹的手,可是這手現在就如同不是人手一樣,就像鐵條般的手指掰也掰不動!急的狗子大叫:“幹爹,你掐我爹幹啥呀!快鬆開——”
狗子一邊掰一邊用腳踢老者,老者好像受到騷擾很不自在,抬腿就是一腳,把個狗子踹了出去---
狗子被踹出老遠,栽倒在墓室前室的門口,一翻身剛要起來,手一下碰到了他爹帶進來的鐵鏟。狗子也沒耽擱,順手抄起鐵鏟,揮舞著就又衝向老者,對準老者的腦袋狠狠的就劈了下去——
狗子就感覺臉上一熱,血液和腦江子濺了他一臉,半拉腦瓜蓋給他一鏟削了下來!
老者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堆了下來,可是再看他爹,現在也已經被掐的斷了氣了,脖子可能是掐斷了,腦袋歪在一旁,也跟著倒了下來,舌頭吐出一大截,眼睛都鼓出血來!
狗子見爹死了,心頭一悲!大叫一聲:“爹——爹——”抱著他爹就大哭起來,可是就在這時,他爹好像動了一下,斷了的脖子歪在肩膀一邊,側臉看了他一眼,喉嚨裏咕嘍咕嘍的冒出聲音:“來了就別走了!別走了……”突然在他懷裏一翻身,伸出雙手一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
狗子就感覺喉嚨一緊,就喘不上氣來,舌頭不有自主就往外伸,兩眼直往上翻!這個難受——
就見狗子兩腿直蹬馬上就要斷氣,墓道裏突然白光一閃,猶如黑夜裏的一道閃電,照的整個墓道如同白晝。狗子就感覺頭腦一陣清醒,脖子也不吃緊了,就見眼前白茫茫的閃著白光,光一點點的暗了下來,自己卻是剛剛來時的樣子,一邊站著爹,一邊站著姓李的老者,也就是他幹爹,三人正呆呆的望著前墓室裏的屍堆——
他爹和老者好像也是剛剛睡醒的樣子,老者說:“媽的,著了道了!”
他爹趕緊在狗子脖子上摘下一個物品,舉在頭頂。
那是兩顆獸齒,是兩顆野獸最長的牙齒,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用一條鹿筋編成的細繩穿成一串,現在還在放著淡淡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