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和飛羽在陳管家的帶路下,來到這所謂的三少爺住處。一進屋,一股淡淡竹香味撲麵而來,讓人感到一絲清明,原來屋內種有翠竹。屋內一切竟然有序,伴隨著書香卷氣,舒暢之感油然而生。然而正是如此雅居,此時床邊地上有一個孱弱的中年男子躺在地上,沒有了呼吸,他就是三少爺。三少爺,是趙老的第三個兒子,也是最小的一位,其名為趙明輝。趙家是世代經商,他們偶爾也會與修士進行貿易往來,故而也存有一些靈石。然而趙明輝天資聰穎,在經商上也十分有天賦。可是他卻無意經商,一生酷愛讀書,在這紫炎城當起了秀才。雖然趙老時常為此有點可惜,但他也不強求。因為這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家族事業還有他另外兩個兒子來接手。如今,他的最疼愛的小兒子已經不在了。趙老對著其屍首老淚縱橫,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用他那蒼老布滿皺紋的手抓住其兒的冰冷的手,痛聲呼道:“我的兒,我的兒啊……”看到趙老如此傷悲,陳管家也在揪心。為老爺難過,也為三少爺難過,這三少爺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但他還是上前去勸解趙老,說道:“老爺,節哀順變。三少爺在天之靈,看到你如此也不會心安的。”事實上,離奇暴斃事件一直不斷發生,可是死的隻有下人,雖然這怪事是跟著趙家人跑的。也因為如此,當初趙家人沒有過多在意小翠的死,隻是為了一個交代,而粗略調查。隻是後來,死的人越來越多,不免人心惶惶,又毫無頭緒,所以才求尋能人異士解決。直到最近,能人異士除了一個瘋子沒死亡外皆死,趙家人身上還有沒人暴斃而亡。,趙家人不由暗幸,給了他們一個錯誤的觀點—隻有下人和能人異士會暴斃。可是這次,這三少爺之死已經將事情提升到了一個更高的高度了。而此時飛羽隻是站在一旁,沒有打擾趙老。隻是靜靜地遠遠觀察著趙明輝的屍首,果然如先前趙老所言。這趙明輝,臉色發青,瞳孔睜大,似看到了什麼驚悚畫麵。飛羽不由地想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他看到的是那鬼嗎?在飛羽仍在觀察著趙明輝時,驟然發現,這趙明輝的嘴角竟微微上揚,似在微笑,與那雙驚恐的眼睛格格不入。飛羽似不敢確定,反複看了看,還是不敢確定。在看到趙老還在痛心疾首,飛羽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發現,打算先退下。可是正當飛羽退步時,他突然發現在趙明輝的額頭前有一抹淤青。在這趙明輝整張臉發青之下,很難注意到,就連飛羽也是僥幸觀察到。不過,他沒有立即思索,而是出了屋外。同時與飛羽一起出來的還來陳管家,他嘛,自然是被飛羽拉出來的。陳管家,不免疑惑道:“少俠,有何之事?”飛羽沒有直說,而是問道:“這三少爺,近日,可有曾磕碰?”陳管家一時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何飛羽會問這個,但還是答道:“我家三少爺不曾有磕碰。少俠,為何如此之問?”“嗯…,那之前那些死去的屍首可還在?”“稟少俠,還在。除了部分能人異士地屍首被其友人帶走,其餘都儲存在冰窖裏。”“可否,帶我前去?”“這,這還是要等會請示下老爺。隻有在老爺帶領下,才可入內。”“嗯。”由於趙老此時沉溺於悲傷之中,飛羽也不好立即強行要求。飛羽隻是一個人坐在後園之中,開始打坐起來,開始鞏固與劍老一戰時提升的後天二重巔峰境界。那一戰,飛羽可謂是收獲不小,他原本乾坤清罡經中不穩的凝氣隨念階段也在那一戰中站穩了。正值正午,飛羽被陳管家帶到大廳之中,稱是趙老有請。然而,不止飛羽一人被召來,除他以外,召集的還有趙家一家老小以及下人,隻不過下人都是站在廳外,當然除了陳管家。當飛羽走進廳內,看到趙家所有人的眉宇間都帶著說不出的憔悴之色,淡淡的黑氣浮現。這黑氣並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長期的驚恐,長期的心力交瘁導致的。雖然趙家人他們原本認為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但是身邊一個一個人死去,不免深受驚慌之中。他們顯然也已知曉三少爺的死亡,七嘴八舌地交談著,現在可是性命攸關的自己性命。他們也聽說趙老找了個能人異士,可是當他們抬起頭看到飛羽那一副稚嫩的臉龐時。他們的臉上浮現出懷疑之色,毫不遮掩,他們低頭私語著說些什麼。坐在大廳之上的正是剛才以淚洗麵的趙老,他更加蒼老了,眼睛還紅腫著,飛羽走於其旁。他忽然輕咳一聲,全場寂靜。可想而知,趙老在家的威嚴相當高。“明輝之死,想必你們已知曉了吧。這個‘鬼’一直陰魂不散,與我們趙家過不去。我們有幸請到我身邊這位少俠,為我們驅鬼消災,請大家全力配合。”話音剛落,底下又開始七嘴八舌,突然有一人開口問道:“家主,這鬼不是隻針對下人嗎?”“這鬼隻是先前一直是如此,但從未說過不針對除下人以外的人。”趙老回答道。雖然他們從明輝之死知曉如此,但是心懷僥幸,不願去相信。如今是最有話語權的家主—趙老,都如此發話了,惶恐和畏懼的表情更是彰顯在他們的臉上。又有人開口說話了,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他是趙老的大孫子,也是趙老大兒子趙光耀的兒子,此時說道:“爺爺,此事事關重大。這位少俠,看他的年紀比我還小呢,如何擔當重任?”趙老一時竟無言以對,因為他也不知道這飛羽有什麼能力,當初隻是死馬當活馬醫將他請進。可是如今事態緊急,還能如此這般草率嗎?同時,底下身邊的人也開始附和:“是啊,天佑說的對。他年紀輕輕,哪能擔當我趙家一家老小性命之責。”接著像蝴蝶效應般一下子炸開了鍋。“望家主三思,另尋高就。”“之前那麼多能人異士都不行?他一個小毛孩,何德何能啊?”“這小子乳臭未幹,還想學人當劍士,背上還背著兩把劍,真是好笑。”……聽到這些話,就連趙老也聽不下去,對著飛羽開口道:“少俠這?”飛羽一直在旁沒有說話,就算是別人質疑他時,他也隻是笑笑。當趙老開口時,他仍舊輕笑的表情掛臉上,開口說道:“我何德何能?”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走向第一個提出質疑的趙天佑麵前。“怎麼?想幹嘛?”趙天佑輕蔑地看著走來的飛羽。“沒什麼,你不是想看我何德何能嗎?我就讓你看看。”說完,飛羽一把抓向趙天佑的手臂。“你!”還不等趙天佑把話說完,他忽然感受到全身血管仿佛受到壓迫一樣。就像一塊大青石,壓在自己的一根根血管之上。那種壓迫的疼痛感無法形容。可令他更驚悚的是,他竟然開不了口說話,全身動彈不得。這是飛羽用自己的氣來鎮壓於其身,當然沒有用盡全力,但是也不是像天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能夠承受的。旁人隻是看到飛羽手抓著天佑的手臂,沒有絲毫用力的樣子。可是天佑的臉竟呈現醬紫色,痛苦的表情在他臉上,無法動彈的樣子,他們不知道天佑怎麼了,隻是看著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明顯知道是出於飛羽之手。飛羽從小在鳳仙鎮中長大,那時的他可是“混世魔王”,與其大哥辰飛一起“橫行霸道”。隻要被他們欺負的小孩兒,莫敢不服。如今現在,被天佑一激,那種感覺似乎又回來了。看到這一幕,有一個中年男子急了,正是其父趙光耀一臉凶氣,怒聲說道:“放開我兒。”說著的同時,撩起袖子走向飛羽。同時,著急的還有趙老,連忙開口說道:“少俠,放過我孫,他不懂事。”趙光耀走向飛羽麵前,欲將飛羽拽開。然而,他剛一觸碰到飛羽的身上,就突然感受一股大力將他震飛,隨即昏倒過去。“光耀!”看到這一幕,趙老趕緊跑向於躺在地上的光耀身前。“少俠,這是何意?”就算是一向對飛羽態度有加的他,此時也不由地怒臉看向飛羽。就在這時,飛羽放開了手上的天佑,天佑立馬全身癱軟在地,臉上的驚恐遲遲未散,他又走向了趙老。當看到他走上趙老時,心中猜想他不會對待天佑似的對待家主吧,不少人上前阻擾,但下場都與趙光耀一般全部震飛。看著一步一步而來的飛羽,趙老也內心有點膽顫,但還是強作鎮定。飛羽到了其麵前,說道:“趙老,我飛羽在你看來也無德無能嗎?”說完,目光如利劍般掃向其他人。其餘人,都不敢與這鋒芒對視,下意識地退後。“不,飛羽少俠天資卓絕,是我們有眼無珠。”趙老見勢答道,其實趙老一麵心裏恐慌,另一麵也不由為此高興。因為飛羽越強,意味著此事就越有可能解決。人就是如此奇怪,如此善變。就像在不知道你身上有錢時對你視之不屑,可是知道你有錢時,立馬變臉,附炎趨勢。飛羽隻是微笑道,似滿意其答案。看到如此,趙老鬆了一口氣。趙老又開口對底下說道:“飛羽少俠的能力毋庸置疑,都散了吧。”聽到趙老的一席話,底下所有人都用感激的眼神看著趙老。他們如赦大令般,沒到一會功夫就全散了,他們可不想和這脾氣火爆的凶殘俠者多待一會。趙老態度與之前對待飛羽時完全不一樣了,眼神中充滿了敬畏的眼神,這回像是想起什麼,恭敬地開口問道:“聽陳管家說,飛羽少俠要去冰窖一觀?”“是如此。”飛羽淡淡說道。……冰窖建在花園中的一座假山之下,走入其中,地麵上四周附近,都漂浮著白色的霧氣,飛羽他們走進去的時候,那些霧氣就好像活的一般,向著他們的身上撲來。這般寒意,足以讓尋常人一下子覺得有徹骨之寒冷。飛羽看著此時穿著厚厚棉衣的趙老,一臉鄙棄,心中此時想道:老家夥,竟想著自己,怎麼也不給我準備一件。該死,還要我運氣禦寒。趙老看著此時穿著薄薄的衣物,不由在心底敬佩道:果然,飛羽少俠非凡!如果飛羽能夠聽到,一定是一巴掌拍死他,非凡你妹!不過他也是為正事而來,目光一掃,飛羽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冰窖中心處。那裏,有一座由冰砌成的床,上麵躺著十五個人形,皆以油布覆蓋,免得在屍體表麵凝上了寒霜。飛羽一個個上前,察看了一遍屍體。隨後退下來,回到了趙老的身旁,也不急著離去,摸著下巴沉吟了起來,每個屍體額前都有一抹淤青。正當飛羽沉思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這,這是啼天魂獸的手法。”飛羽也是猝不及防地一嚇,然而下一秒眼中滿含淚水,這,這是劍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