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 / 3)

那是文墨拚死為他留的血,隻要一思及此,長青就心痛得不能自已,又後悔萬分。

太皇太後不得不又歎了一聲:“那你總是可以去看看旁人,何苦每日守著她?她一直不好,那你也要一直這樣過?”

長青久久沒有應答,到了最後,他才如是說:“皇祖母,這是朕唯一能為她做的。”

出了雅韻齋,長青徑直回鹹安宮,他如今批閱奏折大多也在這兒,以便陪著文墨。這日他到時,文墨還是癡癡躺在梅林裏,不知想著什麼心思。

長青眼窩裏還留著些熱度,一見著她,他心底就軟軟地,坐到榻邊耐心哄道:“墨兒,這兒風大,回去可好?”

榻上那人並沒有理他,隻怔怔看著旁邊一棵梅樹。長青見她這樣,遂繞到那棵樹旁,摘下一朵,遞到她跟前。

修長的指尖撚著一朵嬌弱梅花,格外讓人垂憐,文墨看了看長青,眼神之中似在探詢,長青點點頭,文墨這才笑著接過來,放到鼻端輕嗅,也不知怎麼她就樂了,笑彎了眼眸。

長青又將她攔腰抱起,一低頭,就見文墨還在認真把玩那朵梅花,他不由淺笑,笑靨明亮,心底裏無比踏實。

春節將至,臘月二十七開始,朝中也就放了假。

這一年中,因前朝變故,長青忙碌許多,難得能睡到日上三竿。可他醒時,文墨還在安睡,她閉著眼睛,呼吸清淺,隻有胸口微微起伏。

長青半撐起身子倚在枕畔,替她掖好被角,又虛虛摟住文墨肩膀,她的頭正好抵在他的腰際,柔柔的烏發隔著中衣蹭著他的身子,這般的肢體親密,讓他身心舒暢。

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閑,長青並不著急起來,他從文墨枕旁勾到一卷閑書,抄在手中,一股濃鬱的墨香撲鼻而來,他深吸幾口,裏頭隱約還有一點女人的軟香。

隨手翻至一頁,書旁注解皆是文墨自己批注,有些墨漬已幹了許久,有些還是近日新寫,長青搖頭輕笑,難為她真是能看這麼多回,他轉而去看她寫得是什麼。

正看得起勁之時,他身下就不對勁了。

文墨先前翻了個身,蜷縮著,正好是臉對著長青,熱熱的鼻息噴到他的腰側,像把小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很癢,而她的手,從旁邊搭上來,正好覆到他的大腿內側,很麻,麻得他心尖一蕩,就有了些……

長青看看還在酣睡的文墨,隻能暗自苦笑,將她的手挪開些,熟料不過多久,那手又回來了,這回離得更近了些。

長青麵色變得古怪,他也不知究竟是想她的手挪開還是再近一些,這種折磨並不好受,糾結之下,他放下書卷又去捉她的手。

那隻素淨的手卻自顧摸索了一番,捉到個軟綿綿之物,把玩在手,很是合適,就聽上頭那人熬不住悶哼一聲,極其壓抑,又有些愉悅,文墨就緩緩睜開了眼。

四目交接,長青一赧,慌忙翻下了床,背對著文墨穿上外衫,他也不說話隻重重咳了幾聲,才踱步出去。

這日上午用過朝食,文墨照例要躺到外頭,長青一把握住她的手,提議道:“墨兒,陪朕走走,你總憋在宮裏,是有些不大好。”

也不知是因為安國公,還是他許諾出宮,亦或是那朵梅花,至少文墨已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他,她俏皮地眨眨眼,指了指旁邊的梅樹,長青過去摘下一朵,親手替她別在鬢間,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是個開心的模樣。

二人棄了轎攆,也不帶其他的人,隻牽著手沿甬道悠悠往北,到雅韻齋,先拜見太皇太後,再往西,到了禦花園。

園子裏滿目蕭索,兩人經過太液池旁的柳蔭道,又繞過千步廊,就到了杏林。

冬日的杏林,沒有春日裏繁花盛開的熱鬧,也沒有秋日裏收獲果實的喜悅,隻餘沉寂,屬於天地的蒼茫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