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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輕笑聲,清脆宛如珠玉相撞,極為動聽。聞聽此聲,令人不禁想見這女子的容貌。

對麵高聳的山峰上突然有幾道白光射下,去勢如電,沒入了巨大的石塊中。巨大的山石紛飛碎裂,幻象隨之破滅。

身著道袍的軍師悚然一驚,忙喝問道:“來者何人?”

山穀另一側,與道人相對的峰頂上漸漸聚集無數隻螢火蟲。秋天時節,螢火蟲本應十分稀少,此刻卻仿佛受到召喚一般聚集在一起。螢火蟲繞著女子飛行,在螢火的光芒下顯露出一個女子的絕世容顏。

那個女子十八九歲的模樣,容顏完美無瑕,如同山林間的精靈一般。隻見她眼波靈動,微微一笑,如同清風拂麵,然後應道:“我是流螢。”

道人低頭沉思,在腦海中苦苦搜索,並沒聽過這個名號。於是,他揚起頭,叫囂道:“我乃邪風道人,不要多管閑事,速速退下。”

“哦?”流螢略略抬起頭來,流露出的笑容中帶著譏諷的意味,“邪風道人?你又是什麼東西?”

邪風道人氣得哇哇直叫,手中的長劍立即向流螢擲去。然而那把劍來到流螢四周不斷飛舞的螢火蟲前,劍勢便被層層抵消,凝在她的身前不能前進半分。流螢探出手,如同拈花一般拿過那把劍。

“嗬嗬……”流螢發出一聲輕笑,隨手將劍丟到地上。邪風道人又氣又急,卻無可奈何。流螢遙指邪風道人說,“你,立刻帶著你們的人滾開!”

在眾多手下麵前,若被這突然出現的女子三言兩語打發走,他定然大失顏麵。邪風道人嘴硬道:“我偏不走,你又能怎樣?”他命令弓箭手射擊流螢,然而箭射到半空中便因力道不足跌落下來。邪風道人轉移怒火,命令弓箭手對準白如衣射擊。白如衣在劍雨中進退自如,瀟灑隨意。

嗡嗡——仿佛翅膀急劇震動的聲音和破空聲混合,數十道金光沒入眾人的身體之中。弓箭手手中的弓箭紛紛跌落,原來他們的胳膊已然被那道光芒洞穿,傷口一道血箭噴射而出。邪風道人低頭看向胸前,但見胸前赫然出現一道傷口,而那道射向他的光芒似乎沒入了體內。並不覺得如何疼痛,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到附近一名手下的身上時,發覺地上赫然躺著一隻金色的甲蟲,那甲蟲細若芥粒,已然死去。邪風道人麵色大變,正準備起身離去,卻猛然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手指撕扯捶打著胸口,痛不欲生。

原來那道沒入他體內的光芒是一隻金甲蟲,此刻,它正噬咬著邪風道人的五髒六腑。這種痛,無法承受,無法述說。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跌落,淒慘的叫聲回蕩在夜色中,黑風寨的眾人目睹眼前的情景,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連滾帶爬地四散逃開。

邪風道人大聲喊道:“姑娘饒命……姑奶奶饒命!”

流螢麵若寒霜,神色不見絲毫變化。白如衣不忍目睹道人慘死,向著山峰上的女子長長一輯:“謝謝流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放過這位邪風道人。”

流螢看向白如衣,神色怪異地說道:“你真是個怪人,這個道人一心想要殺你,你卻要為他求情?”話畢,從她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響,那隻金甲蟲從邪風道人的後背破體飛出,跌落在地上死了。邪風道人看了一眼白如衣,手捂著胸膛踉踉蹌蹌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