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門之殤 震撼薑府(2 / 2)

薑傳賢抽著煙鬥,在書房裏把話向薑伯倫挑明之後,薑伯倫沉默不語。薑傳賢再三說,這是不得已而為之。薑伯倫迫於父命,也考慮到馬翠姑的處境,也就答應了。薑傳賢聲明,為了孩子,他們隻做名義上的夫妻。

薑傳賢把孫麗媚找來,一起跟馬翠姑談話。馬翠姑也是久久不語,最後長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也隻能選擇這條路,也就默認了。

薑傳賢囑咐,此事不必告訴馬家,等孩子出生再說。

就這樣,薑傳賢總算勉強把薑仲理之歿給薑府帶來的衝擊,降到最低。

金門之殤,也使薑傳賢萌生了退役之意。但是上峰仍然表示挽留,把他從澎湖調往花蓮美侖,擔任花東防衛指揮部副司令。

當1959年的春風吹進青田街薑府,馬翠姑臨產了。孫麗媚和近衛兵老劉急送馬翠姑到台北馬偕醫院。

馬翠姑產下一子,但她自己卻因難產而不幸離世。

薑傳賢從花蓮趕回家中,亦喜亦悲:

喜的是他有了孫子,薑家家族有了接班人;

悲的是兒媳馬翠姑,年僅19,就撒手西去。

薑傳賢為孫子取名薑鍾書,期望他遠離戰爭,走讀書之路,走教授學者之路。

薑傳賢在淡水選擇墓地,把薑仲理和馬翠姑合葬在一起。薑傳賢長歎不已,薑仲理和馬翠姑加起來,也不過39歲!

從此,孫麗媚挑起了照料孫子薑鍾書的重擔。

馬翠姑一走,偌大的青田街薑府隻剩孫麗媚、嬰兒和近衛兵老劉。經薑傳賢報告上峰,終於把薑伯倫從台北新店烏來山區的文園金庫調回。薑伯倫仍為台灣銀行憲兵隊長,改駐台北重慶南路台灣銀行。這樣,薑伯倫可以每天回家。台灣銀行憲兵隊長增設副隊長一人,常駐新店文園金庫。

此時,薑伯倫從少校升為中校。

薑伯倫總算結束了“放逐”生活,回到熱鬧的台北市中心,回到重慶南路台灣銀行。

年近不惑的薑伯倫,似乎不能再“單”下去了。他既然已經天天可以回家,也就可以與馬家大小姐成婚——好在父親薑傳賢英明,沒有把他跟弟媳馬翠姑作為名義上的夫妻一事,告訴馬家。

薑伯倫托繼母孫麗媚向馬家打聽。馬老板一聽,直搖頭。在馬老板看來,薑傳賢雖然是大官,但是薑府太不吉利。他的如花似玉的小女兒嫁到薑府,夫君半年多就死於戰場,隨後小女兒也難產而亡。馬老板再也不敢把女兒嫁到薑府。

這樣,馬家大小姐那裏斷了希望。

薑伯倫調回台北之後,天天行走在重慶南路,總是要想方設法躲開陸小姐那家書店,以免見麵的尷尬。

能不能與陸小姐再續前緣?

薑伯倫想,如果他退役,不再當憲兵,也就可以娶陸小姐。父親既然能夠幫助他從新店文園金庫調回來,能否幫助他從憲兵隊退役?

趁著父親從花蓮回家休假之時,薑伯倫向父親表達了退役之意。

父親說:“我也想退役,沒有獲準。現在的憲兵司令尹俊中將,是黃埔軍校武漢分校第七期畢業的,我不熟悉,說不上話。你想退役,直接向憲兵司令部提出吧。”

然而,薑伯倫向憲兵司令部提出退役報告之後,也未獲準。

這樣,薑伯倫依舊要天天繞行陸小姐那家書店。

唉,論條件,薑伯倫一點也不差,怎麼就那樣沒有女人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