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陌生男子(1 / 2)

入夜了,天空沒有一點光感,如黑墨,雨越下越大,顫地的聲音如搖鈴般清脆,就算是隔著房門也能聽的一清二楚,可不知道為何,如此的噪音反而讓小屋子裏變得越加的安靜,好似死寂一般。

蕭遠悠任由身體被黑暗侵包裹,而她依舊還卷坐在門口,孤獨絕望。

空氣很冷,地上也很冷,可能會生病,她心裏這樣猜測,會有人憐惜嗎?結果很了然。

擦幹臉上淚痕,她十六年的生命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所以早就學會堅強了。

她委委佗佗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搖晃,摔倒在床上,最後腦中的意識無可反抗的任命,接受發生的一切。

黑夜漫長,清晨雨停了,迎著晨陽竹筍破土而出,昂首俏麗,嬌嫩的外殼迎接一片新的世界,未來,在成長的風雨過後,會節節高升挺拔俏麗,四季如一日常青。

蕭家大宅,前廳會客室比往常擁擠很多,地上整整齊齊擺放了三個大箱子的禮聘金,外加百匹良布,這麼一大手筆,顯示著央城霸王劉一橫出手如何大方。

看看,這動作也夠快的,昨日蕭遠悠這才剛點頭,今日一大早就有人來下聘。不過,這倒不如說是蕭石猴急,事實上在得知劉一橫想要的對象是蕭遠悠後他馬上就一口答應,之後才裝裝樣子來求蕭遠悠。實話,若昨天蕭遠悠沒有答應那後果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待遇會比現在更恐怖。

雖然現在還是像囚犯一樣被人看著,但是至少在夏荷的院子裏麵她是自由的。

婚禮的時間是在七日之後,略顯得有些倡促,但若不是這七日內都沒有宜嫁宜娶的好日子,而劉家又特別相信風水命理這一說,恐怕今日下聘明日蕭遠悠就要被娶進劉府了。

“還有七天的時間嗎。”蕭遠悠站在院子裏望著隔壁院子裏的一棵銀杏樹,自言自語,眼中一片茫然。

有些不敢想象七天後的日子她該怎樣去過,腦中不斷湧現外人傳說劉一橫的可怕,恐懼一點一點的打擊她已經下好了的決心,可是她不是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嗎?

這七天的時間,是恩賜還是折磨,蕭遠悠閉上眼睛,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

春風戲耍著銀杏的綠葉,空氣裏洋溢著一股香甜的青草味,她一抹清瘦的身姿獨立在種滿海棠花的中間,像仙女一般格外的顯眼,卻也淒涼。

突的,風中蕩漾起不安的氣息,一股血腥的傳入她的鼻息,心一震,剛才她已經說過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會是誰,竟然還帶著這般濃重的殺氣。

蕭遠悠回頭,張惶而無助的大眼泄露了慌亂的訊息。

離她兩米處,蹲著一個黑衣男子,他的手捂住腰間流血不止的傷口,身上各處都有刀劃過的小口子。鬢發淩亂遮住了臉頰,炸看去像是街上一個乞丐,但他身上的氣質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狼狽,相反,還有一絲清貴。

蕭遠悠害怕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該叫人嗎?可是他是怎麼來的,是有仇人追殺嗎?如果她這個時候叫人會不會害死他。心中萬分的糾結,最後竟然不可思議的彙成問候。“你~沒事吧!”她問的小聲,顫栗的聲音不難看出她的害怕。

蕭遠悠覺得或許不該問,因為他一身的血,你能說他是沒事的人嗎?

男子聞聲抬頭,隔著淩亂頭發看著蕭遠悠,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豔,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淡雅如仙,柔弱生魅,是一個少見的美人,並且是男人見了就不會放過的那種。眉眼凝聚憂傷,睫毛處閃爍迷離嬌弱的熒光,似有似無的勾引起男人想要擁有的欲望。

哼,他該說她大膽嗎?可臉又嚇得慘白。

掩下心中的疑問,男子一臉波瀾不驚,周身的氣息穩定,冷聲道:“我需要救治,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