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1 / 2)

皇宮之中步步為棋,所有的妃子互相猜忌嫉妒,在深宮之中,看似平靜,卻暗潮湧動,我和母後選擇自保,但是暗箭難防,我們還是被卷入了一場風波之中,母後差點為此喪命,也讓我更看清了宮闈的黑暗。而這一切的起因,不過是,溫婉的母後那絲絲的好意。

我十歲生辰過完之後那天母後把我召到跟前,對我說,“琉兒,將這些棉絮送到雲妃娘娘的弦陽殿,這是上好的棉絮,你舅舅帶來給我墊在錦被下麵的,我這裏多出了些,其她妃子我派乳娘送了些去,你就代我送給雲妃吧。”

“母後,送給雲妃做什麼?平時她從父皇那裏得到的東西少過麼?”說不定雲妃還看不上母後送的東西,將之摒棄在一邊也不一定。

她瞪了我一眼,“讓你送,話這麼多做什麼!”她歎了口氣,“雲妃,我們還是應該與她多多往來的。”我噤若寒蟬,這就是宮中女人的悲哀,這粉牆瓦黛,囚禁了我的自由,我那個時候就在想,總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裏,不做第二個母後。

我捧著一團棉絮走去了弦陽殿,在門口的台階上麵碰見了湧兒,她在朝一些宮人大叫,“把那個搬進去,誒,小心一點,不要掉在地上,這可是皇上賞賜的錦緞和月奉,有什麼閃失要了你們的腦袋!”話落,她便看見了我,眼神中充滿了驕傲,但是卻朝我行了個禮,“湧兒參見公主。”

我點點頭,“湧兒姐姐,我拿了點東西來送給雲妃娘娘,娘娘在殿中嗎?”

湧兒譏笑似的看了我一眼,“公主,娘娘正和陛下在賞花,不在殿中呢,這不,這些,都是陛下賞給我們娘娘的綢緞呢。”湧兒朝她手上瞄了一瞄,嘴邊含笑,“是尹妃娘娘送來的呀?喲,這不是墊在床鋪上麵的棉絮麼?”

“嗯,是啊,母後讓我來拿點給雲妃娘娘。”我把手中的棉絮遞到她麵前,她接了過去,“尹妃娘娘費心了。”我才不管她說些什麼,轉身就走,反正,該說的,該做的,我一樣沒少,也沒我什麼事情了,輕快地踏上了玉砌的台階,回到了含鸞殿。完全沒有想到第二天一睜開眼睛就等待著我們母女兩個的一場風暴。

次日清晨我還在朦朧之中,就聽見外麵吵吵鬧鬧的,坐起身,我披上衣服,乳娘神色慌張地走進內室,“公主,外麵來了好多侍衛,說是要帶走尹妃娘娘。”我一聽,心裏慌了,急忙下了床鋪,赤著腳就急急奔向外麵。

在屏風後就聽見母後氣憤的聲音,“我說過,我沒有做這件事情!你們休得在含鸞殿胡鬧,當心我告到陛下跟前去。”

我看見數十名侍衛站在殿中央,還有韋公公,他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依我看,娘娘若是有什麼話,還是等到進了煙台殿,再去說吧!”他向兩邊使了個顏色,“來人,把尹妃娘娘給我帶到煙台殿,牢牢看守!”

“你們不許帶走母後!”我厲聲叫道,然後走到韋公公麵前,“你憑什麼抓走我母後?”煙台殿,我知道那個地方,又陰森又寒冷,那裏不知困住了多少的冤魂,聽聞乳娘說,凡是宮裏犯了錯誤的宮女還有妃子都得關進去,等待父皇最後的審判,隻是,從來那個地方就是有進無出,往往,等不到父皇,她們就含恨而死了。在我七歲的時候,我親眼見到藝楊公主的母後,麗妃被拖了進去,五天後就傳來麗妃幢柱而亡的消息,我直到現在還記得麗妃進去前那無以名狀的淒厲哭聲,回蕩在空曠的長廊上麵,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