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琉,那是我的名,母後告訴我,我們國家大部分的疆土是茫茫的雪山,縱觀而下,被白雪覆蓋著的地方銀裝素裹,是極為美麗的,蒼白的美。而我,便出生在那樣的地方,在雪花盛飄的季節。於是,名字裏麵便有了一個“雪”。我不得不說我很幸運,生在皇家,從小便衣食無缺,但是我也是不幸的,因為我的母親在宮中並沒有什麼地位,她隻是我父皇一個很平常的妃子,聽我的乳娘說,當年父皇也是寵愛過母後一段時間的,隻是當我出生了,父皇看見是個女孩以後,便再也沒有在母後的寢殿留宿過。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一個皇子對於朝野,對於一個皇朝有多重要,我隻知道,父皇並不愛母後,連帶的,就更不可能愛我了。後來,父皇另外一個妃子雲妃在我四歲的時候誕下了皇子,也是父皇唯一一位兒子,母以子貴,父皇的眼睛裏麵就更看不到我們母女的存在了。
隨著父皇野心的擴大,皇朝的版圖也在擴大,很快,都城遷到了南方。南方不同於北方,再也感受不到那令人窒息的寒冷,南方是溫潤的土壤,山明水秀,紅花綠草,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美的土地,那一年我九歲,也就是在那一年,我遇到了他,淩將軍的兒子,淩家的二公子,淩夏。
那天我在賽馬場。我雖然是個女兒身,可是從小就喜歡騎馬,我有一匹專屬於自己的小馬駒,和我的名字一樣,雪琉。叫著它的時候就好像叫著我自己。那天母後說,“雪琉,母後頭有些疼,你能不能先走開一些,讓母後躺躺?”
我點了點頭,隨著乳娘走出了寢殿。
“乳娘,我要去騎馬場。”
“公主,這。。。。。。”乳娘很是猶豫,“騎馬場不是好玩的,這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您讓我怎麼和娘娘交代呢?”
我朝她笑了,但是卻堅持己見。她不是不了解我,我從小騎馬長大,就算沒有人在旁邊看著我,我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有人在,我反而束手束腳。我牽出我的小馬駒雪琉,然後一躍而上,讓它奔馳起來。那個賽馬場很大,任我聘馳。風在耳畔呼嘯而過的聲音真的很動聽我在陽光下麵揮動自己的馬鞭,笑開了。在經過一個轉角處的時候,我看到前麵佇立著一個人,心裏一驚,我頓時慌了神,收住馬蹬,拉住馬繩,雪琉呼嘯著把它的兩個前蹄越向空中,終於還是停了下來,我驚恐萬狀,直愣愣地盯著那人看,而他,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就好像方才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他很鎮定。
他是一個長的非常漂亮的少年,我粗粗打量他,感覺他比我大不了幾歲,濃烈的眉宇,好看的雙眸,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緊抿著。這時他忽然朝我單膝跪地,“見過公主。”
我腿有些軟,從馬上下來,走近他,挑眉道,“你為何知道我的身份?”我看著他,瞧他貴氣的打扮,我猜他的身份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