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你是否也像我,動搖過幾遍……(2 / 3)

台上的並沒有交頭接耳,但顯然對她這樣痛快的回答也感到了驚訝,再次麵麵相覷起來。“XX號文件內決定有你出具的法律意見書,是否是你真實意思表示?”本來是她跟葉成國一起出具的,但是葉成國的那份顯然已經被李燕妮等人給弄沒了,“是。隻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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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果都是有它的因的。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揚州看守所,這個聶佳代理刑事案件看她的當事人來過無數次的地方。而現在,她“光榮”的進駐。裏麵的許多警察都認識她,見到她穿著看守所的衣服被帶到一間監室時,都有些驚訝。一路上聶佳就接受了不少這樣的目光的洗禮,從下警車到登記交接東西、換衫、再被帶著進入兩道鐵門的監門。“原來還是有跟平時來的地方不一樣啊。”她心想。 當然不一樣,她平時來過的那是律師見犯罪嫌疑人的通道。而現在,則是專屬於犯人們的“VIP通道”。

至於看守所條件之差,也沒有超出她的預料之中。因為已經無數次聽嫌疑人說過在裏麵的難待。與其他嫌疑人的打架鬥毆不是人人都能遇到,但是住宿飲食之差都是人人都得麵對的。一個素菜得15塊,一個肉菜得30塊,也隻有一小勺的那種。但這些都還是少數的“有錢人”才享受得起的。大多數的人都得吃看守所提供的白菜、冬瓜、土豆等等油鹽極淡或極鹹的大通菜,非常非常少的一小勺。飯是那種統一蒸好的,弄上來的時候已經冷得結成像一塊磚似的。

其實聶佳很清楚,國家提供給這裏麵的飲食按理絕不會那麼差的,隻不過很可能是看守所克扣住了。被看守所或看守所的領導中飽私囊了,剩下來提供給普羅大眾的就是這麼個水平的。可想而知在全國很多看守所來說可能都會有這種情況。而監獄反而可能會好些,因為監獄那些都是已經定刑了的,而看守所裏的都是等待判刑的,往往也隻待幾個月(當然也有超期羈押好幾年的),看守所也是抓住了這一點。分菜的時候,先是一個大桶的菜分給每個監舍一小盆菜。然後那一小盆菜就再分給同一監舍的十幾個人。往往是分到後麵的人,就隻剩下幾粒菜和幾滴湯了。負責分菜的人當然就是“監頭”或她指使的人,被分到後麵的人一般是新來的人跟監頭作對的人。

聶佳其實算得上有錢人了,自然也可以吃得上那些個哪怕30塊卻隻有幾塊肉的菜。她因為怕韋真擔心,已經事先跟弟弟說明了事情的原委,並請他不用擔心,過後會去北京與他彙合。而這次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卓鎮天,如果他還是不能逃出這一劫,那也算得上是命中注定了。那她也沒辦法,隻能含淚他揮別,去北京跟弟弟生活。她有進來後弟弟寄來的好幾次錢,送來的一大堆衣服,其中還有不少是雷揚的。她真想笑,這幫人還當是外麵啊,穿這麼好,想讓別人看不順眼,打死她嗎?雷揚在出色的完成了她交付的對付丁芹的任務後,沒想到她本人竟然進來了!雷揚已經送了好幾次話來,想要見她。在公安機關偵查階段,就連親屬也不能見,隻能見律師的。雷揚找人給她帶話想見她,想他成為她的辯護律師。他想幫她,她知道。可她一次了沒回應。她不想見,也沒必要。對他的怨還在,對他的恨多多少少還有一些。而雷揚或許以為她真的是被人陷害了,或許他並不知道這是她跟李燕妮葉成國達成的一個協議。聶佳在所裏漫長無聊的時光中,打發時間時也曾想過,又或許,就算她真的幫紅晨毀來證據,參與私分國有資產還被人抓住了,雷揚也會千方百計的來救她,想幫她。雷揚會,卓鎮天肯定也會。可惜他現在也同樣身陷囹圄,還是比她更大的麻煩中,他來不了。

聶佳自然也可以吃得上那些個哪怕30塊卻隻有幾塊肉的菜。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進來後,心情太差,以致她的胃口非常不好。在頭兩次吃過那種“好菜”以後,覺得其實跟一般的也沒多大區別,隻是有肉跟多油。二個是她不想太張揚,她才剛剛來,也不會在這待太長時間,等李燕妮搞好或是程序再走一走,很快就可以掃清她的嫌疑了。整舍的人都吃素的,就你一人天天吃肉,很容易成為被攻擊的對象,何況你還是新來的。她所在的監舍的監頭是一個女胖子,姓什名誰都不清楚,隻知道她那碩大的身形,應該足有200斤吧。

讓人難受的還有休息的問題,房間不大,卻住足17、18個人。以前房間還是那種鐵的高低床,也不知九幾年開始,全國很多地方的監獄和看守所的床位都不夠用了。國家也是不容易,連監獄都不夠住。哪樣不要錢,監獄的設施更新、床位、食堂、操場,以前聶佳考律師的時候還想過要不要報考監獄,但那除了領導外的待遇都太差了,地點一般都在深山裏或城市郊外的郊外,找個對象都難。國家也是很不容易滴,修哪樣不要錢,公路鐵路,監獄看守所。可惜當錢好不容易下來了,中間還得經過層層苛扣,到應該用的人的手中,已經少得可憐。很多時候,這就是中國的國情。

看守所,最會節儉資源的看守所把床都給拆了。真接睡大通鋪。其實也不是每個房間都這樣,但能睡二人間跟三人間四人間的,都是些殺人犯強犯之類的。在這種大房間裏,出去的人總是少,卻天天有人進來的。就算有人離開,那也是因為一些表麵上不明原因私下卻公共都知曉的受傷。過不久又得送回來。聶佳因為胃口不好,加上本身她以前常做菜也是給身邊的人吃,她自己倒是可以不講究吃。但是這住的問題卻是如此的折磨人。地方太小,廁所在最裏麵。位置最好,離外麵通道通風最近的地方都被“資曆深”的那些個人給霸占了,於是新來的總挨挨在廁所附近,或是到廁所必經之路上睡。這地兒本來就沒多大,人來人往的還總容易被踢,搞不好踢你的人還要向你發火。聶佳不僅受不了那難聞的味,更受不了夜裏跟睡前總頻繁有人上廁所的折騰。她自問忍耐力也夠強的了,但是自從進來以後實在是憋了太多氣了,鬱悶得很。她因為有心事,一向沉默。但也怕自己忍太久,哪天人品太爆發,跟誰幹上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