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鎮天給村長提出,要出錢給村裏的小學建一棟新教學樓,還要把進村的路再拓寬拓長。聶佳不同意,覺得太商業了。卓鎮天就說她了:“這點兒理都不懂,哦,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就突然回來的,也不想想你走了後以後誰幫你看著。現在誰又能給你騰出地來?”
這裏並不是現在少數還能夠土葬的地區,劉算也不符合條件,最主要的是他已經火化。可問題是就算火化後,你入土為安也得要個墳地吧,沒個墓碑你以後怎麼祭拜。想讓人家給你辦事,就得先給點甜頭給人!
聶佳以為自己做律師這麼多年了,應付這個社會理應也是頭頭是道了。可才知道也才僅限於她的專業範圍內,所接觸的那些合同。這與社會、與人、與男人,打交道,他卓鎮天可是在行多了。她親眼看著他如何在一頓飯之間擺平村長村支書,拿到一塊風水寶地。又是如何指揮當地的那幾個工人,一一做出他和她想要的效果。所以在這兩天內,聶佳有些感激卓鎮天了。起碼在小鎮小旅館住的時候,晚上她也沒有那麼害怕。
等到正式入土的那天,放了衣冠塚,一切都挺正式的,卓鎮天找來了當地的各種法師之類的,按當地的習俗挺隆重的給劉算下葬了。農村現在都火化後,喪葬都做得挺規範的了。聶佳的悲傷情緒被這些還是有些繁縟的程序給渲染得開始有些悲重了。小莉也乖乖的在一旁看著,眼睛紅紅的。
看到這兩母女都快哭了,卓鎮天是有一點點在意,但覺得她們,尤其是她,必須得經曆過這樣一個過程!怕她總忘不了他,怕她太念記過去。可是卓鎮天很快就知道他的擔憂是有點多餘,她太有見地了。
等敲敲打打都結束,人也都清淨了,聶佳虔誠的給她老公拜祭,讓她女兒也跪下,給她爸燒東西。她沒有讓卓鎮天上,甚至叫他走得遠一點。她哽咽著說:“你站在這裏不太方便。”卓鎮天歎了一口氣,還是很理解的走遠一點了。
聶佳帶著小莉一張張紙錢的燒,一件件紙衣服的燒,還有金元寶,鞋子等等的,很齊全。這些都是卓鎮天讓人準備的,可是這讓她低著頭更想流淚,因為這樣會讓她覺得她能依靠的人已經沒有了。而她,成為小莉唯一的依靠了....
小莉跪下後,跪久了,腿就有些酸,就想站起來。聶佳一聲嗬斥:“給我跪下!”小莉嚇得隻好馬上又折曲那已經痛的腿,看著媽媽在和爸爸說話:“阿算,今天我帶你回家了。還讓小莉認路,你在上麵也要好好的。你放心,我會把她好好撫養成人的,絕不讓你失望。我,也不會總沉浸在過去,我會聽你的,不會再為過去而活了!”說完,她竟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一把蠻長的剪刀,伸手把自己的長發從背後拉過來,哢嚓一聲,生生剪斷了!
當她拿剪刀那陣,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卓鎮天已覺得形勢不妙,立馬衝過來!可她也太狠了,隻一刀就把長及腰部的長發剪得隻到肩膀處!剛被剪完的頭發散開,參差不齊的隨風亂飛,在風中讓她看上去足像個瘋婆子!
而且聶佳剪完自己的又要來剪劉莉的,小莉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現在母親拿著剪刀就向自己靠近,害怕得終於不顧一切的哭起來!聶佳的眼睛透著冷血,卓鎮天看得也覺得驚,上來按住她的手,“芊芊,她隻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