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貧賤夫妻百事哀(3 / 3)

晚上韋嘉洗澡的時候,她望著鏡中的自己,那白嫩的肩頭仿佛還殘留著卓鎮天手指的力道,那種痛,在沐浴乳抹到肩膀時開始隱隱發作起來。她想起傍晚深圳天邊最後一絲亮色,消失在她眼角,他說最後的一句話時,那陰險的口氣依稀尤在,讓在浴室已呆了良久的韋嘉打了個冷寒顫。有一種很不確定的無力感,漸漸的從心底最深處漫延開來。

深刻感受到這位卓氏總裁的蠻橫和刁鑽,韋嘉在深圳的寒流中爬進了被窩,還是忍不住和劉算說了這件事。他正在床上看報紙,滿版的體育新聞,韋嘉一點也不感興趣。一直背對著韋嘉,還在盯著報紙的劉算,久久過後,才拋出一句:“你想見他,就去見吧。”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坐在辦公桌前,韋嘉恨恨的吃著早餐。早上起來得太晚,來不及在家裏吃了,所以也看不到劉算今早的神情。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她想的和他想的完全不是一碼子事兒。韋嘉想和阿算說,卓鎮天有些變態,他卻理解成她還對雷揚餘情未了。難道他還不相信她對他們婚姻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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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會這樣想也正常。再怎麼說當年韋嘉和雷揚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可都是一一看在眼裏的。不過話說回來,韋嘉到底有沒有徹底忘了雷揚,她也說不清。午夜夢回,她在床上看著月光中劉算熟睡的臉,有時候也會想如果現在,睡在她身旁的人是雷揚,那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境況。

但她隨即又會想到,也許阿算也會在她睡著的時候,看著她想萬一書琴還在的話......也許這個是她和他目前都觸碰不得的話題,那個已經遠走的江南女子,留給他們這對夫妻的是心上一個深深的烙印.......

吞完蛋糕,韋嘉到茶水間衝咖啡喝,剛倒完咖啡還沒來得及衝,劉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今天怎麼走得那麼早?”韋嘉聽他的聲音啞啞的,他今天休息,可能是剛醒來沒見她就打電話了。韋嘉一手握住電話,一手按下溫水鍵,低低的回他:“看你還在睡,就沒叫你。”

劉算翻了個身,柔柔的問她:“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韋嘉用湯匙攪拌加糖,她不喜歡加太多,最愛體味杯中咖啡,那點點苦澀在舌尖打轉的滋味。她輕輕一笑:“你說了算!”不一會兒她就聽到小莉醒來的哭鬧聲,阿算在趕忙的哄她,他貫有的那些對付小莉的小把戲,她可也是稔熟得很,因為他們的小莉可也是受用得很。

掛完電話,她抿著咖啡,低頭往下瞧,看著樓下雨中勿勿趕進寫字樓的人們,剛才念起書琴的憂傷,被劉算一個及時的電話給化解了。而關於那對父子,韋嘉隻知道,她現在有丈夫、有孩子、有家庭,她很幸福,無須理會那些已經過去了的人。

可命運曲折的是,卓鎮天可不這麼想。三天以後,在韋嘉上班的路上,他再次以昂揚的姿態,攔住了韋嘉。這一次,他抬起頭,從頭到腳掃描完蹬著高跟鞋、身著套裝的韋嘉,盯著她的滿是不解的臉,淡淡的隻說了一句,“你要跟我走。”

顯然,卓鎮天這次是來真的了。因為在深圳郊外的這所別墅裏,韋嘉已經被囚禁三天了。她被人死盯著,打不了電話,沒辦法和外界聯絡。她很想家,想寶寶,——想阿算。但卓鎮天他,一直都沒有出現。

第一天時,韋嘉很是無所謂。卓鎮天既然這麼愛搞囚禁這招,他想讓韋嘉去見雷揚,那就去唄。反正俺現在已經結婚了,以後都還是要照顧小莉的。雷揚再怎麼想挽回也是不可能了滴。

可第二天,當一個煮飯阿婆出現,用粵語喊韋嘉“太太”的時候,她開始意識到似乎事情,並不象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本是廣西人的韋嘉自小就會說粵語,在深圳呆了兩年後更是連俚語也會了,所以和這個本地的老阿婆溝通也毫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