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韋嘉不讓雷揚跟著,自己一個人走回學校外麵的小屋。書琴和阿算也還沒有回來,她剛出校門,沿著馬路走,當她想拐進小區的那條路時,一輛加長的房車停在韋嘉的麵前。她是很納悶,隨即又有一絲慌亂,那是一種不安。
後車窗緩緩的下拉,韋嘉看到了一張堅毅,很有男人味的臉。她的不安很快就找到了源頭,雷揚的英俊隱約來自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想起雷揚對他父親的介紹和怨恨。車上的那個人,卓鎮天,眼睛都沒有正眼看韋嘉一下。他隻不過是撇了撇長而深遂的眼睛,吐出一小圈的煙泡,也隻吐出了一句話:,“我倒是想看看是哪路神仙家的姑娘,能讓我最得意的兒子,這麼的憔悴、迷戀和癡狂。”
韋嘉沒有回家,因為她上了這輛她第一次坐上的房車。車上豪華的設施和高檔的紅酒,以及她對麵那個人怡然的姿態,韋嘉都沒有辦法看得清楚。因為她一直處在被煙霧繚繞之中,她有些呼吸不暢,但沒有吭聲。這人她畢竟不熟,這人畢竟——是雷揚的爸爸。
韋嘉不由得認定,在一個如此狹小空間裏,仍不管不顧別人而大肆吸煙的人,如果不是他真的有很雄厚的資本,那麼他就真的就是很霸道。是的,相當的霸道,就是卓鎮天給韋嘉的第一感覺。
後來長達四年的歲月中,韋嘉以她真實的親身經曆,充分證實了當年她的這第一感覺是多麼的正確。而在車裏和他做第一次親密接觸的這一年,韋嘉才剛剛21歲,雷揚23歲,而卓鎮天隻有36歲。而那時的韋嘉尚未不能明白,36歲,正是一個男人最成熟,最最有渴望的年紀。
加長房車把韋嘉帶到了武漢最豪華的酒店。這座高大華麗的建築,韋嘉在以前也永遠隻是路過張眼望望而已,從來難得近距離靠近過,因為不屬於。今天,被這個上海的富豪帶到這個高檔的地方,更加重了韋嘉的不安。
在被服務生引到了一個總統套房中,當他們再次坐下來的時候,韋嘉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男人,他的五官,他的像獵人和獵頭一樣的眼光。被當作獵物接受獵人眼光的洗禮,並不是一種多麼舒服的感覺。哪怕是獵頭似打量的眼光,韋嘉也不爽,好似在琢磨她憑什麼配得上他的兒子。
韋嘉也在光明正大的看著卓鎮天,她大大方方、坦坦然然盯著這個這個13歲就生出了如此優秀的雷揚的人。 看到他和雷揚優良基因傳承得如此的好,韋嘉想到了他這讓人恐怖的年齡,以及他眾多的情人。
卓鎮天早把煙滅了,他開始時坐在韋嘉的對麵,後麵又慢騰騰的站起來倒酒,想了想,還是倒了杯水給韋嘉。這個女孩有些緊張,一直草木皆兵的看著他,他有些想笑。她對他充滿了好奇,又在害怕他。他又何嚐不是,他對她可是好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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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揚跟眼前的這個女孩談戀愛已經三年了,這不出奇,因為與他的到處采花的版本不同,雷揚一向就是情深的版本。但誰也說服不了誰的版本更高級一些,對於卓鎮天來說,在一顆樹上吊死是最愚蠢的行為,至少他目前還沒找到這顆能讓他上吊的樹,更別想讓他能說出這顆樹的品種或科目。而對雷揚來說,不管他的樹有多小多普通,他——隻想好好珍惜。
基因遺傳在這上麵出現了偏差,可惜卓鎮天和雷揚仍然是父子。雷揚對他父親是又愛又恨,卓鎮天對雷揚卻帶著了他比他早13年出生的父愛,盡管他仍然算不上一個稱職的父親。
說來奇怪,卓鎮天的私生活過於精彩,卻一次又一次的幹預他兒子的情感世界。前提當然是必須是他所重視的兒子或女兒。當年雷揚投入柳依依的精心編製的情網的時候,閱女無數的卓鎮天看得很清楚,這個女孩在雷揚懷裏展現出那甜蜜假笑時,嘴角邊透露出的卻是她更大的野心。
看到雷揚毛頭小子似的被柳依依牽著鼻子走,本來卓鎮天抱的是讓雷揚摔第一個情感跟頭的想法,因為難得讓他這一向清冷的大兒子在18歲的時候也終於熱絡起來,哪怕這個女人有些野,卓鎮天做生意這麼多年,深知挫折是最能讓他卓家人成長的一劑大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