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萌芽…….
女生宿舍晚上11點半關大門,而其實這樣一個多小時的散步,他們也沒能聊出多少東西來,都是韋嘉在說的多。雷揚本來話就不多,還在晚上這樣到處走,誰能指望他會吐出什麼樣的象牙來。韋嘉也沒指望,她享受的是他走在她身邊的感覺。晚上涼風徐徐,他們走過法學院、走過土木學院、外國語學院、文傳學院.......荷塘裏的青蛙不安分的叫啊叫,沿著岸邊的柳條走著,韋嘉感到心裏很是舒坦。
韋嘉有悄悄的量過了,她166cm眼睛剛好能到他胸口的地方。有時她走得快一點他走得慢一點時,看到什麼她轉過頭來要和他說,一轉過來頭來他有些料不及,有時她的頭或肩就能撞在他的身板上,她就能聞到他身上的皂香味,有時會是新的沐浴露有時會是他洗得很幹淨的衣服的味道。多年以後,她始終都未能忘記當時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以及當時她紅著臉時的猛烈心跳。啊,青春喲青春~~
不得不承認的是,韋嘉第一次想晚上約雷揚出來時,她心如鹿跳,又要如何說他才會拒絕呢。天都會知道,拒絕是這男人的一種本能。但是韋嘉不想學別的女人的那些矜持,她想也許她做什麼雷揚都能看得穿,還不如來點直接點的算了。而且她本來的目的就是想見他!
沒錯,想見他,這個想法是如此的強烈。她想見他白而堅毅的臉龐,想看見穿白色好看的衣服,想聽他充滿磁性的聲音,那對她是一種最嚴重的致命誘惑。韋嘉知道她完了,她徹徹底底的完了,她的心已經完全的向這個男孩投降。
而雷揚聽到這個大膽女孩“我想見你”這樣直白勇敢的邀約時,他的心也是一愣一愣的。以前追他的女孩不是沒有,隻不過還沒見過像她條件這麼差還這麼熱烈的。他不知為什麼,不想拒絕她。他雖然不想接受她,但是與她相處好象也沒有不愉快。反正不知如何打發時間,不如就去聽一下這麻雀又要叫些什麼好。
人總是會容易養成某些習慣的,更何況在韋嘉日複一日的渲染和頻繁出現下,雷揚想不習慣韋嘉都不行。所以後來韋嘉成功地知道了他是上海人,本來是可以考上北大的,結果發生了一件事(他沒肯說是什麼事),反正他沒考上北大,還心灰意冷地來到了武漢。隻要雷揚真的是不肯說,無論韋嘉怎麼磨,也沒用,他就是不鬆口。
韋嘉雖然很賴他,但也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她那時又胖,長得也不好看,穿得還特土(後來她有回想過,竟也不知自己當年是怎麼有勇氣倒追的,汗!),也就沒敢多問。雷揚還說過他的一個理想是以後要做法官,最好專門治重婚罪的人。韋嘉那時就納悶,長得這麼好看的一個人,怎麼理想就這麼的狹窄和幼稚。不過他還有一個理想韋嘉還可以理解,就是他想以後能給他母親一個很安定的生活。
* * * * * * * * * * * * * * * * * * *
韋嘉還知道了雷揚很愛看書,特別是哲學類的。老看這些大道理和極度抽象的書,也不知他會有什麼問題老想不明白,不過也難怪會如此憂鬱了。他的字寫得很好,導致韋嘉也很想練字。但看到雷揚的字,她感受到了他練的過程中充滿了隱忍。
在韋嘉逗他講話的過程中,最得意的一項成就就是,在某個晚上,韋嘉不僅讓他用他好聽的聲音說了很多話給韋嘉聽,還成功的聽到一座冰山給韋嘉唱了歌,伍佰的《挪威的森林》。雖然這一切都是假借她生日之名實現的,而這一天並不是她的生日。不用說,後來的韋嘉很喜歡這首歌,而且還久久忘不了那晚的月光和月光下他的淺唱低吟。
是不是真是就是韋嘉的生日,雷揚不清楚。但他也不知道那晚的他是怎麼了,第一次和她講了那麼多的話,長達三個小時一直到手機都沒有了電。從來都是她打給他的,這一次他開始計算起一個學期以來那麼多天那麼多次她該花了多少電話費啊。
當手機電量不足的警報響起的那一刻,他已經有了一絲緊張,怎麼這麼快。當提醒聲一次一次的響起,他覺得它們好刺耳,他都聽不到她奶聲奶氣又油膩膩的聲音了。當屏幕徹底沒電黑屏時,他竟然有了——意猶未盡的感覺。他還真是訝異,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這肥女人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沒電了,電話停了,他趕緊找來了充電器,略帶不安的看著它。期待那熟悉的屏幕會再次亮起那個他現在已有些熟悉的名字。他以為她還會打來,畢竟剛才的電話是突然中斷的,畢竟這一個晚上他們聊得是這樣的美好。可惜,無論是手機還是宿舍電話都沒有再響起了。
宿舍電話後麵倒是響過好幾次,可是都不是他的。看著室友接電話,叫的卻總不是他的名字,他有了遺憾。當他們一個個跳下床去接電話,又在電話前長聊的時候,他氣得有些牙癢,什麼事能聊那麼久啊,萬一韋嘉剛好打來又打不進線呢。
那時班裏用手機的同學還不多,大多數人接打電話用的還是宿舍裏的公用電話,但不管是家裏打來還是打去給女同學,大夥幾乎都是一聊都半小時以上的。他轉念又想,自己有手機,韋嘉要打來多數還是會打手機的吧。雖然她經常也會打座機,但他還是不確定。眼下他更覺得那個斜著腿在門邊講電話的同誌真是特別的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