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著,並不沉悶,也說不上嚴肅,隻是這樣相坐無言的畫麵,讓湘藍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是不是發生了一些什麼,才讓他的眼睛裏飄蕩著捉摸不透的渾濁。
“蘇涵。”她抬眸喚他,“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隻是最近工作有點忙,可能是休息的不夠,時不時的會晃神。”李蘇涵向著湘藍坦然一笑,想起白天在公司收到楚晨的請柬,便轉了話題,“楚晨要結婚了,婚禮定在下個月一號,喜宴擺在華容。”
湘藍微頓,看向李蘇涵,笑容並無異,“新娘子我認識嗎?是不是上次你們公司年會的時候那個長頭發的女生?好像叫,陳玉?”
“嗯。”李蘇涵點了點頭,看著湘藍平靜而沒有波瀾的雙眼,“南禹應該也會去。”
李蘇涵企圖從湘藍眼裏找出一絲激蕩的漣漪,可卻隻看到一麵平靜,隻是片平靜的背後,究竟是真的已經心靜如水了,還是隻是為了在他麵前將情緒掩藏。
他,會攜著如花美眷一同出席吧,她想。
湘藍沒有接話,專心吃飯,楚晨是他最好的朋友,喜宴又是擺在他的酒店,他會去,再正常不過,至於李蘇涵的眼神,湘藍又怎麼會不懂,她隻是不知道怎樣用言語去編織她想要表達的,她總以為,時間久了,他會明白的。
“湘藍……”李蘇涵欲言又止,氣氛似有凝結,帶著些許的陰霾,一點點的往下沉。
“蘇涵,有些舊傷口,即使已經愈合,還是會留有痕跡,我跟南禹的過去,已經是過去,再見到,再回想起,也許還是會忍不住覺得痛,但那並不表示我對他還有留戀,隻是因為那個傷口劃下的瞬間,就注定了是要一輩子留疤,我痛的,是我為此所付出的,而不是為了那個人。”
湘藍不知道她這樣說,李蘇涵會不會懂,畢竟,有些領悟,不曾真的經曆過,是不會明白的。
李蘇涵看著湘藍,忍不住伸手去擦她沾在嘴角的湯漬,兩年,他從沒有一刻放下過提在手裏的心,即使她已成為他的妻,他仍不覺得她從此便隻屬於他了,於是他揣著卑微的立場守護著她,有時候隻是一個不經意的笑容,他都會覺得那是幸福,因為要的少,所以容易滿足。
隻是這兩年朝夕相處的廝守,開始讓他心生貪念,他會自私的想要她溫柔的陪伴可以長到天長地久去,所以他開始害怕、擔心,湘藍心裏的那個南禹,還有多重,而當湘藍說她的痛並不為那個人的時候,他開始幻想,那個天長地久,也許可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