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地望著他，這個煜文的替身。他的吻並不深入，帶著某種試探和挑逗的意味，然後他的臉頰上出現熟悉笑紋，眼睛也花哨地微微眯起：“我有一個建議，讓我繼續做那個替身，好嗎？不僅僅用來說再見，也許，我們會相處得很好？”
羽佳推開他，走到湖邊去。她在費力思考一個被斯遨道破的事實：煜文一句話也沒有就離開，最終極的原因不是生病。就算斯遨這樣花心的人尚且認為含章是被虧欠的，煜文怎麼會輕易忘記含章的委屈？
煜文不忍告別的，原來是含章。他終於未能忘情於含章，正如他未能拒絕她的愛。所以他寧可選擇離去，因為他無法同時麵對她們兩個！
羽佳在湖邊蹲下來，把臉枕在胳膊上，對著萬傾波光發呆。現在她知道煜文是真的不會回來了，並且含章是一直明白這一點的，她不說而已。
斯遨走過來，摸摸羽佳的腦袋，發出一個新的提議：“或者我再扮演一次那個人，假設你把他找到了，好不好？那你會怎麼說服他回到你身邊呢？”
羽佳側頭仰望斯遨良久，漸漸如臨其境，她並不站起身來，隻是緩緩說道：“煜文，如果你後悔，可以重新選擇。你選含章，我一定放手。你選我，含章也一定會放手——她已經放手過了。你不明白，那是含章和我兩個人的事，我承認是我錯了，虧欠含章的是我。但你不是可以還給含章的一樣禮物，我願意接受懲罰，但是我不後悔。”
她表情坦然，麵容堅決：“不管前因如何，後果如何，我的愛是真誠的，即使時光倒流，我也還是愛你。如果愛一個人的代價是承受罪惡感，那我甘願承受。所以，煜文，我永不，永不和你說再見，我還是在這裏等你，直到我們之間不再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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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補遺）
羽佳的眼睛暗淡下來：“我有時候想，沈斯遨這個人，是菩薩聽見了我的祈求，特別派過來陪我的。不然他們倆怎麼會長得這麼像？我們之間真沒什麼，他也不過是鬧著玩罷了。你知道嗎？他的新婚妻子是個智障兒，思維永遠隻有幾歲大，沒辦法溝通的。”
含章動容：“這樣？所以他必須和別的女人經常溝通？”
“我知道他人品一般，”羽佳仰頭靠在沙發上，“可他隻是一個替身而已，要求不能太高。”
含章知道難以說服羽佳，隻得淡淡道：“沈斯遨的婚姻是他自己選擇的，如果得了便宜又訴苦，那真是要不得。你不是最難容忍破壞婚姻的人嗎？”
羽佳黯然道：“我不也破壞了你的婚姻？如果不是我胡攪蠻纏，你會和他結婚的吧？想不到我是做了自己鄙視的事情了，而且執迷不悔——含章，這一輩子終究是我虧欠你，如果找不到煜文，一定是老天決定要懲罰我……”
含章握住她的手搖一搖：“別說了。我們是一生一世的朋友，不是嗎？”
這時錦程突然推門進來，因是跑上樓梯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看見含章，眼中閃過一絲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