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沉檀篇: 相互依存(2 / 2)

我斜靠在雲團上,看蘇止修行。這人不愧為七子,經過一點提拔,進步真為神速。

白日蘇止修行,我也未去打擾他,隻是在他不遠處靜靜的躺著,也不出聲,蘇止有自己的方法,我放心也佩服。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三百年過去,就連我也驚歎,蘇止竟然在神殿生活了這般久。

平了去了凡世一趟回來告訴我,下麵魔氣越來越重。沌邪有些坐不住,或者說有些孤獨了,不惹是生非,不能體現他的價值。

其實我想過怎麼除掉沌邪,除非世間有另一個與我對等的魔帝。

或者說我與他同歸於盡,世間重歸安寧。

以前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對沌邪做的事有任何看法的。即便到了萬不得已,我也是不會殺了他,沌邪早就料定了一切,我和他在同一個生命體上。

而和蘇止在一起後,我的情緒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再也做不到雲淡風輕。

我摸了摸胸口,這卻玉還好能壓抑魔氣,不然按照我這起伏不定的情緒,神識遲早會被慢慢吞噬。

但是選擇了蘇止,我不後悔。

這從上古走來的孤寂生命,也是對溫暖有渴望的,蘇止一步一步的用他獨有的方式,一點點的溫暖了我。

突然被擁入一個懷抱,我抬眼,蘇止用廣袖裹住我問:“在想什麼?”

我的眸中有些波動,不是出神,蘇止真的越來越太過了解我了。

我思索一番,耿直道:“我在想沌邪。”

蘇止抱著我踏過湖水,飛身而起,回到神殿的王座上,他放下我,這才問:“想沌邪做什麼?他做了什麼破事?”

王座上麵鋪了很厚的一層雲翳,軟軟的,我陷在裏麵,太過舒服。

破事?沌邪的確隻做破事。

我拉著蘇止的手,他也順勢上來擁著我,我依偎在他懷裏。

“我在想,沌邪這貨怎麼處理?他隔一段時間不惹出事,是不會滿足的。”

我揉揉額心道:“沌邪出來四百多年了,按照他的恢複力,現在魔力應該有了十成。雖然他曾說過千年互不幹擾,但按照我的推算,離他惹事應該不遠了。”

沌邪這貨力量與我相當,上次被封印實屬巧合,他對我的確留手了。遠古的時候他習慣找我麻煩,是因為他孤寂的緊。

而我也是孤寂的緊。

所以他找我麻煩,我樂著打他到痛,那時候他習慣了我追他躲。所以上古之戰,兩人交戰的時候,他那經常下意識的躲罷了,卻被我逮到一次封印了。

這千萬年封印對我和沌邪來講,不過彈指一瞬,但他上次吃了虧,這次肯定吃了教訓,不再對我留手。

沌邪會惹事,是因為不把我當回事,也不把封印當回事。我和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即便我對付他,他也有本事帶上我一起與他吃苦,沌邪的性子完完全全的不分好壞。

蘇止想起什麼問:“為何上古的時候,阿姐沒有殺了沌邪,而是選擇封印了他?”

我愣,這麼簡單的問題,他不知?仔細一想,他父神許是也不知道我和沌邪之間的關係。我和沌邪一正一邪相互依存的事,說到底也是父神盤古的失職。

這事也隻有我和沌邪知道。

父神盤古用心髒幻化出來了我,可是幻化出正邪相對的我,我的心髒亦正亦邪,那時候世間剛創造,也不穩定,而我也不穩定,父神怕我有一天神識混沌,滅了世間。

父神創造出我的本意是守護這世間,而我的責任也是守護這世間。

為了稍微穩定,父神盤古便用了世間的濁氣幻化出沌邪。世間多了另一個強邪,我心髒另一半的混沌也因為另一個邪的壓製,漸漸敵不過我心髒的清明,而我也因卻玉暫時穩定的下來。

沌邪最初因我而生,而父神也怕有一日我壓製了沌邪,所以我與他成了相互依存。

所以從遠古走來,我和沌邪過得也算是和睦,即便封印千萬年,沌邪也不大記仇。

我其實有時候也想,父神當初為何不用心髒幻化出兩個人,一正一邪,不然到現在那有沌邪什麼事?

我想父神當時恐怕也沒有想那麼多。

我也沒想那麼多,告訴蘇止了原因,蘇止眼神一暗,生澀不確定問:“相互依存的意思是他亡你便死?你死他便亡?”

我點頭,他憤怒說:“難道老子還要去保護沌邪?”

我一愣,蘇止第一次在我麵前爆了粗口。

神殿門外的月光和星子的光芒照射在蘇止的側臉上,隱晦不堪,我摸了摸他的臉問:“為何如此激動?除了我,沒人能殺了沌邪,我也不會有事,莫擔心。”

這句話我太看的起沌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