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可以變幻整片海域的浮生花,隻是我卻不願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陌勘聞言順順衣袖起身,眸子清明淡漠,深處卻有一絲溫暖。
“願意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那裏?”
“周國國都。”
……
半夜的路程,即便是南方的周國,冬日也是極為寒冷,大風凜冽的,下著鵝毛般的大雪,路上的雪已然淹沒青石路,到達小腿的位置。
我縮了縮手往袖子裏,肩膀傳來重量和暖意,我偏頭,陌勘正往我身上披狐裘,白色的,和我身上的紅袍,衝擊太大。
又似乎恰好。
我不太明了陌勘為何帶我來這裏,用眼神詢問他,他笑,拉住我的手,向周國夜市裏走去,我看向手腕,眼色暗了暗,卻沒有丟開,畢竟他這樣太傷他神君的尊嚴。
周國夜市我也不是第一次來,自然熟悉的緊,這熱鬧情景,讓我恍然想起了上次夜晚來的時候,正是蘇止帶的我。
依舊是雜耍,依舊是吆喝的攤邊小吃,依舊是唱戲的小生,卻物是人非。
其實比起凡人,神仙就少了一些純真和美好,凡人看事不深,對什麼都較為滿足,容易歡樂,而神仙太過通透。
為別人渡劫,卻沒有渡過自己的劫數。
大多數羽化的神仙何曾沒有一點故事?
他帶我穿過主街道,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這是一座較為豪華的宅子,我不解,陌勘為何帶我來這裏,他帶我穿過牆頭,正聽見裏麵的人問:“夫人睡下了?”
問話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眉目俊郎,靈魂和氣質卻太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帝王姬矢。
原來這一世,他隻為普通的世家公子。
陌勘說:“這是他們的第七世了,雖然之前隻有三世情緣,但世事無常,誰也說不定,姬矢和青絮創造了奇跡。”
我似乎聽見那男子身邊的人說:“夫人還在等大人你,天氣寒冷,夫人讓小的告訴大人早點回房,免得平白生了病。”
隻見那男人一笑,眉目舒展輕手輕腳的打開門,進了屋內。
“為何帶我來這裏?”
陌勘不語拉著我,又穿過燈光透明的主街道,牆邊陰暗的地方蹲著一位小女孩玩著手上的小玩意,我不識的,她臉上天真無邪,卻凍的通紅,陌勘鬆開我,蹲下問:“為何一個人在這裏?”
小女孩抬頭,笑容滿麵說:“哥哥真好看。”然後又道:“我在等我阿爹,他給我買好吃的去了,讓我在這裏等著。”
陌勘聞言摸摸她的頭,用法術溫暖著她,他輕聲道:“乖乖在這裏等你阿爹回來。”
他這才起身,用我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她被阿爹丟下,不會再回來。”
我疑惑,陌勘歎息:“她是卿然。”
我內心驚異,靈魂洗淨的卿然竟這般單純,讓我也識不出來。
“她阿爹為何不要她了?”
“貧窮。也可能是天緣,這一世司命筆下的寧薑也成了一名將軍,是成了周國唯一的女戰神,她待會應該會被周國路過的平邑主帥帶走,認其為長子,繼承爵位。”
那麼這一世的卿然,會被當做男子養大,也不會體會到女兒之間的樂趣。
我問:“這是她的第幾世?”
“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