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額間彙集的是你母後五萬年的修為,想來利用這法力,對找你母後更有用處,但是至今你都沒有用過這五萬年修為,想來是這突來的五萬年修為你還不知道怎麼運用。”阿婆講了許多,看上去保養極好的臉刻著深深的憂愁,她終於說:“這事你多請教你的師傅。”
我摸了摸額間,將母後的畫像揣在懷裏,鄭重道:“一定會找到母後。”
阿婆聞言喜極而泣,道:“我的檀兒終於長大了。”似乎想起什麼,她語氣有些擔憂說:“天界多了新生嬰兒,你也不用去管他們,你是池家的人,不是他蘇家的人,你父君妄為七子之一,收了自己的幹表妹為妻子,背棄你的母後,你也不要怨恨,我們池家是不屑於怨恨這樣齷蹉的事,跌了自己的身份。”
這些我懂,我其實想告訴阿婆,我和她的想法大致相同,但我確實是蘇家的人,蘇止的人,想到這,我內心好受起來。
阿婆精神不濟,我伺候她睡下,便要離開,看了看依舊在山頭守著的阿鳳姑娘,搖一搖頭便施施然離去。
史書有過記載,滄海境上的上君原本是魔界中人,那時候那羅還沒有統領魔界,魔界被另一個大魔怪掌控。我不知叫什麼名字,天界建立之前的事都沒有記載,後來很久過後我才知道叫沌邪。
那是一個和七子口中阿姐一樣強大的魔神,世間初始之時,有正自然也有邪,盤古幻化出那個強大的女子,自然也有世間邪惡的產生,沌邪便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司命後來才告訴我,善男是沌邪手下的一個大將,被阿姐感化,賜予仙根,長住於滄海境上,這女子雖歸於天界,但是還是亦正亦邪的存在,做事隨心,天界很少管教。
這些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事,而我所見的善男是個美到妖孽的女子,也是一個憂傷深藏,正派的神仙,她不做作豪爽,因母後從小與她相識,我也有那麼一點點依賴。
我去滄海境上的時候發現二哥正在北麵,我隻有跑去東麵,發現二哥學聰明了,我溜達了滄海境上一圈,東西南北都有二哥的幻影,我歎息,今天是找不了善男了便離去。
我看了看天邊翻湧的雲頭,想來是要下雨了,果然我駕著雲團在雲頭上遇見東海龍王,他看見我向我微微行禮,我擺擺手,想著上次偷酒打了個照麵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想到一件事就請求龍王說:“龍王,好久不見,我見滄海境上附近島嶼有些幹旱,滄海境上也平靜不少,少了生氣,這次你可要好好下一場大雨,洗滌洗滌一下,滄海境上的上君會很感激你的。”
東海龍王不明,向雲頭下麵看了看滄海境上,忽而嘴角一勾道:“帝姬說的是,本王從命。”
偶遇東海龍王,趁著他布施雨,我跑到東海深處抱了兩壇珊瑚酒然後才跑到忘川河畔。
師傅一日一日的守著那名微笑著聽別人講塵世悲歡離合的女子,她呆呆笑,等這個人過去,才自言自語有些呆萌道:“喏,他講了什麼?”
我坐在師傅旁邊,遞給師傅一壇珊瑚酒,扯了朵沒有葉脈的曼珠沙華拿在手裏玩耍,問:“師傅,沒有其他方法解救寧薑嗎?”
師傅無奈,歎息搖頭:“這是禁術,我沒法拿她的三魄作為祭奠,解救她的七魂,如果這樣做她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我暫時沒有其他辦法,隻是沒想到她當初怨我至此。”
我也歎息,靠著師傅,師傅是一個後知後覺的人,察覺過來也晚了,我陪師傅坐了許久,看了看忘川河路過的死了的人,有惡有善,有老有少,有的被沉於忘川河底被打撈起來,有的直接上船被帶到對岸,善與惡終歸是不同的,如此涇渭分明,界限如此簡單粗暴。
我想起我來的原因,抬眼伸手扯了扯師傅的衣袖,他收回遠處的目光,看著我無聲的問怎麼了?
“師傅,你可知我額間這五萬年法力怎樣才能轉化為自己的?阿婆說這是找到母後更有效的方法,阿婆今日說可以來問一問你,所以我才來了。”想起靈珠,繼續道:“真的可以依靠母後的靈珠找到她嗎?”
淵寧看了看額間白光流轉的浮生花,指尖按住我的額頭解釋:“因為你年齡小,對多餘出來的五萬年修為有些承受不住,所以你母後當初給封印了,但它會在危難時刻護你性命,今日我打開這個封印,你要勤加修煉,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你的皇叔,他會幫你。 ” 一道白光閃過,進入我的額頭,我摸了摸,有一股充實的靈力,我的身體越發輕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