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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的說:“你沒有看過新聞嗎?我沒有改過名,也沒有調整過外形的。”

他說:“沒有,我一直在忙基地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過……”

他的表情和我一樣恍惚,我們就這麼麵對麵坐著,我緊緊拉住他的手,說什麼也不願意鬆開。“姐姐,你應該猜到了吧?”他說:“我其實……與這些事脫不了關係。以前是偷竊,搶劫,現在是走私,搶地盤。你……你對我失望嗎?”

我搖搖頭:“你還活著,這就可以了。”

“我會讓你為難的。”他低聲說。

我覺得自己象是一腳踩進了夢裏一樣,我聽見自己說:“不要緊的,就算你殺人越貨,要造南星雲皇帝的反都沒關係,有姐姐在呢,你什麼也不用怕。”

他緊緊的回握了一下我的手:“我一直以為……我們見不到麵了。”

“我和你的想法可不一樣。”我說:“我一直相信,我們一定還可以再重逢。對了,這些年你都在哪裏?怎麼過的日子?苦不苦?有人欺負你嗎?你……”

“姐姐,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他說:“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我固執的說:“不,我想知道,你都經曆過什麼,你是怎麼生存活下來的,一定很難吧?”

他的手指伸過一,輕輕在我腮上抹了一下:“姐姐,你哭啦。”

“胡說,這是喜悅的淚花,不叫哭。”

他笑笑:“嗯,我是不是很奇怪啊,你這麼說話我倒覺得更親切了。”

“好了,快說你的事吧。”

屋子裏的燈光並不亮,亮光在暗夜中隻能招來危險。

我們圍坐著一張小桌子,桌上還放著一隻很小的花盆,裏麵種著一種叫薄衣的蕨類植物,開著一點點淡藍色的小小花朵。花雖然很小,但是卻開的異常茂密,團團簇簇的擠在一起好不熱鬧。屋子裏隻有一點光,就打在花團的上麵,這花朵和葉子都很吸光,看上去屋子裏的光源似有若無,薄衣的葉子和花朵上麵有點暗淡的,朦朧的光暈。弟弟的手指在花束的邊緣上輕輕蹭了一下,說:“姐姐,這個花和葉子是可以吃的。”

“是嗎?我沒吃過。”

“我吃過。有好一陣子沒有東西吃,我就拿這個填肚子。不好吃,但是總算沒讓我餓死。”

我心裏一酸:“你……”

“沒關係,那段時間是苦了點,不過後來就好了。”他說:“姐姐也自己帶著孩子過了這麼多年,到現在才和他結婚,這些年你一個人,怎麼過來的呢?”

我把小行星上的工作告訴他,不知道為什麼,以往覺得很平淡乏善可陳的事情,現在對他說出來的時候,卻盡量說的有趣些。還有,兒子給我帶來的快樂。雖然物質貧乏的可憐,兒子也沒有玩伴,我也一樣,除了喬喬沒有別的人可以說話。但是兩個人加一個機械助理,這麼多年也過下來了,最大的快樂和安慰就是兒子健康聰明,並沒有因為環境的閉塞和自己能力的特殊就變的膽小羞怯自閉。

弟弟微笑著說:“我看登基大典的時候,看到過他,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是的,你一定要見見他!”我說:“他以前還時常的問我,家裏還有什麼人,我說還有個舅舅,他就一直說想見你……”

“會有機會的。”他說:“隻是現在還不行,我們得先把那些附骨之蛆甩脫了才行。”

一提起這個,現實的問題又回到了我們的麵前。

很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