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仇人的,他們未必就真的有仇。你以為是朋友的,互相出賣互相傷害的速度比誰都快。
這會兒薑悟倒是超然了,反正兒子本來就和他有仇,這個解釋的工作肯定不是他來做。
而盧鼎之……盧……
咦?
我一抬頭,兒子也正疑惑。
帶頭大哥,小盧先生人呢?
跑的好快呀!
兒子又是惱火,又是委屈,又是茫然,把目光投向了李先生。
我有點酸。
兒子一貫有什麼疑問,那首先是把目光投向我的呀。
好吧……現在出問題的是李先生手下的人,兒子向他要答案,也很正常。
李先生也很意外,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和兒子說:“他們有的時候特別孩子氣,還沒有你懂事呢。比如玩遊戲吧,小盧建了個幫派,薑悟非得和他作對。他們平時有出不了的悶氣,都跑到遊戲裏去發泄,其實成了仇家也不是他們自己原來的意思。隻不過各自都有點本事,有點勢力之後,就各自有人追隨。而這個被追隨的人,卻要為自己的追隨者們負責,他們如果同仇敵愾的要和另一股勢力做地,那麼你能夠說不嗎?你能讓那些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人灰心失望嗎?”
兒子不知道是聽明白沒聽明白,晃著腦袋象點頭又象搖頭。
李先生真是個大忽悠,把一件具體的事情說的十分抽象化概念化,弄得兒子這個實心眼兒的小孩有點摸不著北。
等李先生把兒子和於昕一起趕去再投身遊戲,薑悟知趣的告辭了。就剩下我和李先生兩個人,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那種答案……”對付兒子行,拿來搪塞我是不可能的。
李先生相當識趣,馬上托出第二套回答。
“他們的工作,我是要管的。他們的娛樂,我可管不著啊。小諾 ,兒子的心靈需要安慰,難道你也需要嗎?”
是,我不需要。
我就是覺得有點鬱悶。
李先生笑容可掬:“早餐沒吃吧?我也沒有呢,等你一起吃。”
“我不餓。”
“就當是陪我。”
他話說著,早已經變節的喬喬立馬殷勤的把小桌子擺上了,滿滿的十來樣,看著都讓人食指大動。
“多少吃一點,給我個麵子。”李先生遞上了一小碗乳白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熬的粥,很香,甜絲絲的,又聞不出什麼東西做的。
喬喬在一邊幫腔:“吃點兒吧,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我借梯子下台,把碗接過來。
唔,被這麼一鬧,倒還真有點餓了。
我吃的挺香,李先生看的挺樂,喬喬在一邊忙前忙後,場麵倒也挺融洽。
雖然前麵的情形讓人意外,但是這頓早餐算是開了個好頭兒。
從那之後,隻要李先生沒出遠差,早飯我們是肯定在一起吃的。這習慣一直保持了很久,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