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塔文北部群山的一個偏僻村落魯卡村之中,一個黑發黑瞳略有些消瘦的少年正在仔細的收拾著屋子,片刻之後看著眼前幹淨整潔的房子,少年皺著小小的眉頭看著手中一幅簡略的布畫,“總感覺缺點什麼,還有什麼地方和畫裏麵不一樣呢?對了,是花!不過采花之前得先去奧蘭奶奶那裏買一個花瓶才行。”想到問題所在之後,少年回身跑進屋中,從床下一個篆刻著精致花紋的小匣子裏,拿出了一個叮當作響的錢袋,小心的取出一枚銀幣之後便將錢袋放回了匣子之中便起身跑了出去。
一路小跑到村子中心的一個房子處,少年對著屋子裏喊道:“奧蘭奶奶你在家嗎?”“哎,我在,是小洛克嗎?快進來,讓我好好看看我們的小新郎。”聽著那蒼老且帶著慈愛的聲音,洛克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個年老的婦人坐在椅子上麵帶微笑的看著推門走進來的洛克,“家裏都收拾好了嗎?是都按照著我給你的婚房畫布置的嗎?”
洛克羞澀的點了點頭說道:“都收拾好了,多虧了您的婚房畫,不然我可不知道怎麼布置婚房,我來這裏是想買一個花瓶,就剩這最後一步了。”
奧蘭奶奶對著裏麵的屋子喊道:“多多,把倉庫拐角裏那個我一直留著的花瓶拿過來!”一陣仿若回應的哼哼聲傳來,片刻之後一個豬頭人身長滿棕色毛發的壯碩身影拿著花瓶從後麵走了過來,看到是洛克立馬高興的哼哼了幾聲,“你好,多多。”洛克回應道然後從她的手中接過花瓶。
“這花瓶好漂亮,多少錢?”看著手中描繪著無數亮麗花朵的瓷瓶洛克開心的問道。奧蘭奶奶也開心的說道:“不要錢,這就是為你準備的,村子裏每一個孩子我都為他們準備著一個花瓶呐,就等著他們結婚成家的時候送給他們呐。”
洛克開心的說道:“謝謝奧蘭奶奶,奧蘭奶奶再見,多多再見。”便抱著花瓶向回走去。
傍晚洛克看著眼前插滿鮮花的花瓶,微微眯了眯眼睛,今年十一歲的他,就要結婚了。不是為了愛情,也不是他家強逼別人,或者別人強逼他家,這場婚姻隻是為了生存。
在那場是個諾克塔文人都知道的無勝無終之戰中,洛克所在的諾克塔文位麵並未向其它位麵那樣遭受了毀滅或是劫掠,相反在諾克塔文強大的武力和那位端坐在碎玉王座上的瘋王的帶領下,諾克塔文迎來了一場又一場的輝煌勝利,甚至引起了他們所信奉的至高無上者的注視和嘉獎。
但強大從來不是沒有代價的,在諸多敵對的強大存在的注視之下,諾克塔文接連遭受了無數場惡戰,無論勝負這直接導致了諾克塔文最引以為豪的強大戰士們損失慘重,為了維係現有的成果,諾克塔文無數的青年,少年被強製征召,走向了那無邊無極的戰場之中,強製征兵的年齡也一直一降再降,甚至到了十二歲以上這令無數人恐慌的界限之上。
當然萬事都有例外,那些戰爭的最大受益者貴族們自然不用擔心兵役這種小事說不定還會欣喜若狂,而平民們如果繳納一定的金額之後也可以免除兵役,身為一個父親戰死,母親病亡的孤兒,洛克沒有那麼多的錢便隻有使用最後一個辦法,結婚但無子者可以延緩征召這一條路可走了,在延緩征召的時間裏洛克再想辦法掙些錢,那麼就自然萬事無憂了。
幸運的是從小一直照顧他的娜麗阿姨早早的就打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幫助他躲避兵役,娜麗阿姨自然不會為了幫助別人而犧牲掉自己的女兒的幸福,洛克和娜麗阿姨的女兒可是在洛克剛出生的時候便訂了婚的,再加上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基礎,現在結婚也隻不過是把必然會發生的事提前罷了。
想起自己就要和那個每天都要被迫在臉上抹黃藥水裝醜的小小新娘永遠的生活在一起了,洛克開心的笑了一下,“越來越期待明天的到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