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偉華不服氣地拿起自己的包，瞪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吳清，灰溜溜地走出包廂去打電話請示了。
他在包廂外打了很久電話，吳清沒有仔細聽，但隱隱約約聽出，姚偉華和老總起了爭執。這也難怪，從十五萬一下子上升到一百萬，幾乎上漲了十倍。這些全部都是飛亞電子的純利潤，從老板嘴裏搶肉吃，他們自然不情願。
姚偉華當然不是真心要幫吳清，可他的把柄在吳清手上，到時候魚死網破，他也難逃法網。而且一切事情都是他去接洽完成的，他是前鋒，到時候肯定也是炮灰。他不傻，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目前來說，堵住吳清的嘴同樣重要。
吳清這次可是說是孤注一擲了，他賭上了自己的前途，換來這一大筆錢。他也在為自己的將來考慮，總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到頭來一無所有。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姚偉華還沒有進來，由此可見，這個決定對老板來說，真的是很難很難。
吳清坐在那，喝了一壺茶，在他失去耐心的最後時刻，垂頭喪氣的姚偉華終於進來了。
他一臉的挫敗，完全沒有開始的得意。
氣呼呼地將包扔在沙發上，“好了，你稱心如意了，馬上就會給你轉賬，你這小子，還有這手！”
吳清笑笑，“姚經理，不要悲觀好不好，你們如果拿下這個單子，利潤是十倍都不止。我隻是拿走其中的合理部分，人，不能太貪心了。”
和無恥的人做交易，自己也變得無恥了。
沒過多久，手機提示音響了，吳清看到了網銀提示，他不相信地仔細看了幾遍，確定一後麵的零是自己想要的數字後，高興地笑了。
姚偉華看著他那得意忘形的樣子，酸溜溜的說：“好了，現在可以交貨了吧！這樣的好事，我敢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遇到過！”
吳清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得了，別廢話了，我能有今天，不是拜你所賜嗎？”說著，從包裏拿出U盤，心安理得地交到姚偉華手上。
姚偉華將U盤插入電腦，一點一點仔細測試起來。時間過得很慢，他很認真，花了大價錢，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再有任何差錯了。
吳清等著肚子都餓了，點了一些菜，邊看電視邊等結果。
等到午夜十二點，姚偉華揉了揉眼睛才鬆了一口氣。“好了，差不多了，我們就在這分手吧！”
吳清背上包，第一次的那種負罪感，此刻蕩然無存。當無恥已經變為習慣，人也就變得麻木不仁了。
走出咖啡廳，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家後，沒有洗漱，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而且是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去上班，沒有任何異常，從抽屜裏拿出先前的U盤，去經理辦公室交給了陳金龍。
“都測試好了嗎？”陳金龍問，他很高興，吳清的效率就是高。
“都經過反複測試了，我也驗試了，效果很好。”吳清表情如常，現在的他心理素質出奇地好。完全不像上次，他都掩飾地毫無破綻。
“嗯，好！那我找總部的測試部門再測試一下，如果沒問題，我就到榮達公司去投標，這次一定要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陳金龍信心十足，他從未懷疑過研發二部的實力。
“那我先出去了，等候經理的好消息。”吳清表現地很鎮定自若，打招呼後就出門了。
他回到辦公室，心理素質再好的賊，依舊會有些心虛。不過，當他在網上銀行查詢了自己的賬戶後，一看到那些讓他心安的零以後，滿足感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拿起手機，翻閱了一下夏夢的號碼，他要去狠狠羞辱她一下。
夏夢上次和係主任的朋友聊了一下，感覺真的是受益匪淺。她的設計稿，讓他們提了些建議，目前正抓緊修改。
組裏的人都陰陽怪氣的，沒有人對她關心過半分。這就是大公司的人際關係，大家各自努力，競爭著自己的位置和將來。
“你今天下班有空嗎？約一下吧，我把剩下的錢還給你！”吳清語氣冰冷，好像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呃，隨便吧！那你說個時間地點，下班我過去。”夏夢愣了一下，手裏拿著繪圖筆，一直都在塗塗畫畫。
“那就晚上六點，在水天堂西餐廳。”吳清說。
“嗯！”夏夢答應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
已經分手的兩個人，已經完全形同陌路，沒有交流，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