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柳在床上昏睡了好一會兒,她迷迷糊糊地做夢了,夢到了爸爸、媽媽、方飛哥哥還有鄭昊宇。夢中的他們都綻開了笑臉,大家其樂融融的,氣氛融洽地在一起交談。劉柳雖然知道這是一個夢,但她寧可選擇在夢中不要醒來。
“劉小姐,劉小姐!快醒醒,該吃晚飯了。”吳英開門後發現劉柳還在熟睡,五點三刻都過了,這樣睡下去晚上會睡不著的。
“嗯?”劉柳被叫醒了,她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吳姐,現在幾點了?”她坐起後望了望窗外,不知不覺天都已經黑了。
“劉小姐,馬上都快六點了。你睡著後我進來了幾次,發現你都沒有醒。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好像聽見你說夢話了。”吳英和善地問道。
“可能前段時間準備考試,人有些疲憊吧!他呢?還在書房麼?”劉柳起床後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這樣感覺清醒些。
“先生在餐廳等你,晚餐全是他準備的,你現在快下去吧!”
“他準備的?是嗎?”劉柳心裏有些疑惑,但馬上想起了和鄭昊宇在東山坳的時光。他的確是個燒菜幹家務的能手,不過在南山別墅還是第一次。劉柳怕鄭昊宇久等,邊和吳英說話邊下了樓。
鄭昊宇已經坐在餐桌邊等候了,他望了一眼還有些倦意的劉柳,不怒不悅地說道:“快坐下吃晚飯吧,我看你中午都沒怎麼吃,到家了就多吃點吧!”說著,他給劉柳夾了一塊酥魚,自己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劉柳嚐了一下,味道還真不錯,一點都不比家裏的廚師手藝差,她微笑著說道:“你的手藝都可以去開飯店了,到時候客人肯定多。”
一句玩笑鄭昊宇卻當真了,他不以為意地說道:“如果我去開飯店,那你就負責看吧台收錢好麼?”
劉柳自然沒有當真,這怎麼可能呢?堂堂新天國際的總裁鄭昊宇回去開飯店當廚師麼?劉柳笑笑,“算了吧!你還是掙你的大錢吧!”
“是嗎?”鄭昊宇的眼裏劃過一絲失落,原來她還是不願意和自己一起。這才是她的真心話吧!他心底的憂傷慢慢彌散占據了他的整個心靈。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地吃著飯。
沉默了好一會兒,鄭昊宇還是開口了:“明天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周一自己上班吧!”
劉柳點點頭,其實她心裏很想知道周日他到哪裏去。但直覺告訴她,這不該是你關心的。又是一陣沉默,兩個人便又不說話了。鄭昊宇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可是劉柳沒有追問,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便繼續吃飯了。她的心裏還是沒有我嗬?鄭昊宇獨自傷懷,她居然都不問我一下明天去哪!原來,對她來說,我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就這樣,晚餐在有一句每一句中結束了。兩人各懷心事又都不說破,互相猜忌又互相擔心。他們終究還是沒有真正袒露自己的心跡,雖然他們走進了一步,但兩人始終沒有跨過那道看不見的鴻溝。
第二天一早天還是蒙蒙亮的時候鄭昊宇就開車走了。他怕自己趕不回來,周一劉柳上班不方便,於是就把司機老王留下了。其實一晚上劉柳都沒有睡著,她在擔心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鄭昊宇隻是說出去一趟,根本沒有提是去哪裏。她的身份那麼尷尬,她有資格去詢問這些麼?
鄭昊宇走後劉柳就起床了,她站在窗簾旁看著他的車子駛出了南山別墅。遠眺著車身,直到車燈的亮光變得模糊,劉柳知道車子已經開遠後,才惆悵萬分地躺回床上。被子裏還存有他的溫度,劉柳的內心一陣失落,他到底會去哪呢?
已近深秋,一路上已是秋意甚濃。鄭昊宇一路往西開,無暇顧及這南方水鄉的秋景。他開得很快,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劉柳的一笑一顰都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裏。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不管這個女孩如何對他,深情癡心的鄭昊宇依舊不願放手。他想和劉柳長相廝守,永遠擁她入懷。鄭昊宇的思想在激烈地鬥爭著,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居然一個半小時就開到了。
早上八點沒到,鄭昊宇就回到了鄭家老宅。園林裏花匠正在修剪樹木花草,柳管家聽到了開門聲,驚奇地過來迎接。
“孫少爺,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真的很驚奇,柳管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而且鄭昊宇是一個人開車回來的。
鄭昊宇一路風塵,他和善地笑了笑:“柳叔,你最近身體好麼?”他關上車門,和柳管家一起往家走。
“我很好啊!孫少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柳管家慈祥地望著鄭昊宇,帥氣的臉上總是帶著絲絲憂傷。以前他是多麼陽光多麼無憂無慮的人啊!唉,鄭家的男人真是命運多舛,但他們一個個都是絕頂癡情的人。當年的鄭佳山是,英年早逝的鄭昊南是,如今的鄭昊宇同樣也是。都是一個情字折磨的癡心男子,可悲可歎啊!